阳光下的阴影里，青年眼眸化开的柔情和薄唇边的温和笑意。

荼昳垂眸，心尖有些晃，她下意识想避开，又有些恼自己近来奇怪的反应。

索性首接开口，送他两个字。

“闭嘴。”

瑾郁很好脾气地闭嘴了。

恰逢危絮此刻出现来，他恭恭敬敬给荼昳行了个礼，再去到瑾郁身边，低下声音：“尊上，武二公子方才跪晕在绛明宫了。”

瑾郁下意识目光一抬落到荼昳身上，发觉她正捻着裙边的流苏，垂头瞧得认真，似是不注意他们的谈话。

他不想让她听到这些事儿，起身来，走到一边，才示意危絮继续说。

“武家未放水，武二被打得断了一条腿，快有性命之忧了 ”危絮再压低声音，道。

算计都算计到魔界尊主身上来了，打死都不为过。

瑾郁锱眦必报，若按以前有人敢动这个心思，就算没有成功，他起码把那人剥皮。

只此时，他沉吟片刻，淡淡吩咐了一句：“让人拖回武家吧。”

他这一年来都不犯过杀戮，他死死压住自己的戾气，变得仁慈。就如荼昳当初问他那句，相不相信报应会报复在她身上。

他己经相信了。

危絮得令退下后，瑾郁回身望了眼座椅上的少女。

小红狐狸玩累了，跳进了她怀里，扒拉着她衣袖的轻纱，和灵长做鬼脸。

海棠树下的少女微垂眸来，睫翼细长浓密，眉眼昳丽精致，沐浴在光下，她有些微懒漫，骨节皮肤白的透明。

他多年都会记得这个午后，温光曼妙，她此时不解恩怨仇恨、苍生责任，她会对他笑，与他说闹冷笑话。

而这也永远成为他午后，触不可及的追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