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诗走进来，怀里抱了一大堆的折子。

少女靠着扶手一望过来，眉心一跳，就想起在魔尊书房里看到的那些一大摞公文。

聆诗恭恭敬敬说：“上仙，午后有大批人往薄月峰递了折子，您……”

“不必理会。”她先开口。

聆诗犹豫了下，再问：“其中有许多高位仙门……”

她撇开眼，伸手将窗台上的白玉兰抱来，只扔了两个字：“拿走。”

她将剪刀拿来，心平气和地修剪旺盛的白玉兰花。

她越发感觉聆诗不似自己印象中身边的婢女了。

聆诗也苦，南衡仙尊也只是教了她一些荼昳生活习性，今日荼昳回得匆忙，她也不知如何打点薄月峰诸事啊。

瞧着少女有些冷淡，聆诗想了想，说：“婢子为姑娘煮些茶吧。”

少女手一顿，就想起那些纯纯是极苦的味道，抬眸：“不必了聆诗，你，”荼昳想了想，本想叫她插些花来，可她摆得很少顺她眼。

她沉思了会儿，语调温婉了些：“替本尊逗逗池塘里的鱼吧。”

聆诗抿了抿唇应是，这才小心翼翼地抱着一大摞折子退下去。

阁内的香炉里安神香有些重了，白玉兰未修完，荼昳先将剪子放下来，去将香炉的香料舀出来半勺。

黄昏的夕阳微浓，她一抬手，将阁内的琉璃盏亮了一盏，再回身去，看见了不知何时又溜进来的黑服青年。

他正坐在她的位置上，气定神闲地捻着那剪刀修那盆花，下手间不有犹豫。

她忧心他将花盆剪成鬼样，走去瞧了眼。

发觉意外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