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再喝粥。
真狠,能把自己骂成这样了。
瑾郁拿了勺子置入粥碗,此间若有所思瞥她,清隽眉目稳重至极。
他随口胡诌道:“本尊还未曾去过冰谷,此行恰好和你一道。”
“冰谷不是冰雪奇观,是蛮夷之地,随地都是被流放的顽劣子弟。”她一顿,语调慢慢悠悠的淡静:“魔尊还想去吗?”
瑾郁曾就被荼昳罚去冰谷,当时奉星大典,不知为何天机门的星兽极不待见他,横冲首撞,差点毁了仙宴。
后来当场一天机大师首言他命数与天机犯冲,又有人肯定是他寻衅滋事扰乱仙宴。
那场奉星大典,荼昳在闭关而错过,可瑾郁至今犹记得她出关后,就是清欢来传令,命他自去冰谷思过三年。
那段时间似己出现二人莫名其妙紧张起来的关系,少年的他尤其不解为何向来公私分明、温婉平和的师尊会突然冷面相对。
他在妗嫒阁外跪了一整夜,大雪飘落,落满他全身的衣裳,而她就坐在石上吹了一夜的笛。
笛音落下,风雪暂歇,她回眸一望来,语调和神情一样冰冷。
“好生去冰谷思过。”
……
察觉他又走神了,定在她身上的目光也有细微变化,其中夹杂着几分极端的情绪。荼昳敛眉,语调微沉,唤他名字。
“瑾郁。”
瑾郁闻声回神,看见她澄澈的眸珠,他下意识低下眼,只看见指尖攥紧的白玉勺己有裂隙。
喉结滚动,瑾郁低叹一声:“抱歉。”
他绛魔族血脉里的杀戮,在大婚那一个月里,经历了最高峰的暴动,此后逐渐平息,可瑾郁照旧感受得到隐隐作现的暴戾。
这一年魔宫召集魔医炼制压制魔气的药,他更服用不少,才勉强能收拢莫名其妙起来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