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开始怔愣。
她微微拧眉,眼尾微挑,正色:“我说了,不关你的事,绛魔失控极难控制自己,况且你昨日也不曾伤我半分。”
只是荼昳有些疑惑,昨日烧的糊涂,半梦半醒间,瑾郁眼眸底下的杀意太疯狂。
不是单纯的弑杀,就好似他和她卷在一桩血海深仇里,千万锁链跗骨,缠绕得二人伤痕累累却严丝合缝。
可她和瑾郁之间,应该没有仇恨在前。
瑾郁见她坦荡,目光便越有痛色泪意,她此刻越能原谅,他就越痛。
因为他再想起一年前那个荒诞的一个月,他都想不起荼昳到底有几日眼睛不是红的。
他欠她的,还不清。
他敛藏神色,垂眸温柔慢笑:“魔医说你得卧床休息几日。”
昨夜荼昳睡下后,瑾郁第一个命令就是出兵冰谷。
他要把那群死玩意儿做成灰扬了。
“没那么夸张。”
她垂下眼眸,略有两分困倦,慢慢说:“死了就算我命该如此……”
没说完就“唔”了一声,青年不轻不重在她腰间软肉掐了一下,语调偏执微狠:“不准说这种话。”
她虚虚叹口气,垂敛下眼眉,就感觉到瑾郁弯腰将她抱入怀里,轻轻抚摸刚才被掐弄的地方。
察觉方才话说的有点重了,他此刻的动作似又在哄她。
太患得患失了。
荼昳又总结出瑾郁一个毛病。
……
魔宫己到夏,房里热极,妗嫒殿的寝阁不敢用冰,白玉兰都要蔫了。
伏在窗边的少女瞧它许久,看她实在可怜,回头叫绵菱:“绵菱,你把它放别处去吧,别热着了。”
这盆白玉兰一首被养在温室里,自然受不得大冷大热。
绵菱应是,便抱着花盆,放到凉爽的正厅里去。
光浓烈,顺过窗棂,热辣滚烫的太阳艳丽。
等绵菱回来,荼昳支着身子,朝她勾了勾指尖,音色温凉:“绵菱。”
绵菱便走过去,笑着低身来:“怎么了,姑娘?”
魔医不建议荼昳寝阁里用冰,说是怕寒气入体,但一般冷热荼昳感受不到。
倒是苦了瑾郁塞在妗嫒殿的姑娘们,小脸闷得通红。
绵菱额间也有薄汗,可她一首温柔笑着。
荼昳眼尾微挑,唇轻弯,低声问她:“我们往房里塞些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