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感是扑面而来的。本文搜:看书屋 kswxsw.com 免费阅读
少女垂眸,目光是极其冷淡俯视脚边跪着,脊背血痕遍布的少年,毫无在意回身时,羽衣的裙尾从少年的手里抽出。
随即,便是大雪纷飞的天,少女于此竖吹玉笛,跪在她身后的少年满衣风雪,颤抖的脊背挺首。
再有少女手抬剑起,剑气割开少年的皮肤,三条经脉断裂。
最后,是那柄剑穿刺少年的心口,他不可置信、神情绝望,双眸染上血红的泪意。
就此凝结,荼昳惊醒。
屋内的冰让空气温凉,可她一身冷汗,更是浑身发凉,如坠冰窟。
她下意识寻找那个人,可房内只有床榻睡着她一个人,格外寂静,只有香炉软绵绵的安神香陪伴。
瑾郁陪她用完午膳,宫外传来急报,他不去,偏要陪她午睡,还是荼昳强行打发走的。
她越发肯定自己能共情梦里那个少女,否则光是看着那些画面,她哪里来的心疼和无奈无力。
荼昳下床穿鞋,只想着瑾郁此刻可能在婺水殿书房。
她现在只想去找他。
绵菱不在妗嫒殿,妗嫒殿很近就是婺水殿,守门的魔卫见是她,都不敢拦着,只是看她面色不好,不知出了什么事。
这是荼昳第很多次到瑾郁书房了,她轻车熟路,可一眼望去,房内并没有他的人。
桌案都是干干净净的。
不在书房,是否在寝阁?
婺水殿的长廊零落,互相交错之间,扶栏上镶嵌的珠玉琳琅满目。
荼昳还是第一次到瑾郁的寝阁,她脚步跨进外间,不知为何就停下脚步,心尖麻疼一片。
他的寝阁里明显点着花香,那花香过于浓郁,甜得齁人,外间的画作很多,被裱起来贴了一墙。
她有些头晕,走近,指尖掀开朱玉帘帐:“瑾郁……”
寝阁内,亮着幽幽昏暗的烛台,白玉兰搁在窗边,布局和无名殿那寝阁高度相似,靠窗的小案,极大的美人榻,铺满一地极软的地毯。
妆台,甚至有胭脂眉笔,巨大的落地镜锃亮冰冷。
“灵长。”她虚下眼,抚摸上手间的链子,突地说:“这里让我好熟悉。”
“那魔尊真是在意你,连自己寝阁都布置成了你那里的样子。”灵长急速开口。
荼昳真觉得花香太闷,她移步走到窗边,先把窗棂“啪啦”一推开。
夏季的热浪灌进,她却只想快点抒散这些沉香。
“不是。”
她一顿,忍不住撇眼,意味不明:“它们更像妗嫒阁,不是吗?”
她心里疑云更大,只觉得这小小一方屋子,藏了多少她不知道的汹涌澎湃的秘密。
书架就在手边,她再随便一瞧,整个黑曜石造的书架里摆的,全是仙文书籍。
话本子,图册,棋谱,乐谱……
仙界的杂书一大堆,另外还有一半,是仙文翻译过来的魔族史书、礼书这些东西。
瑾郁会看这些吗?
荼昳心里越来越乱,不知为何,极度不好的感觉袭满全身。
她撇开眼,感觉身子发软,扶住书架时,书架最顶上的图册摇摇欲坠,最后跌落到了地板。
羊皮画布一页一页夹进去的图册,荼昳本无意看,可她将图册捡起来时,还是掉落了两三张。
灯光暗,就越发显得图卷上的少女身上的血红显眼。
一张被压在绣着大喜血红的被面,她哭着,浑身红痕像刀割出来的伤,抓紧被面,神情极度忍耐的痛色。
还有一张是被抵在桌角,她明显是被人强按着,画上却只有她一人。腰线被压到最弯,手腕被强按在尾椎骨,极瘦的腿站不稳,全身重量都被注在桌角。
作画人似是极欣赏她的痛苦与忍耐,寥寥几笔点她眼尾的泪,眼睑极度红肿。
荼昳手腕发软,几乎是拿不起来那轻飘飘几页纸张。
画上的人是她的脸,丝毫不差!
瑾郁的笔法,她己有几分熟悉,这是他的画,可她如今只觉慌乱异常。
他们没有这样做过,为什么画上会是这般惨烈的床事,为何瑾郁又要画下这些东西?
灵长抖如糠筛,心里只骂瑾郁变态禽兽,一面还想着只是几张画,还有机会解释。
它连忙给瑾郁说了两句好话:“别害怕姐,万一那魔尊就是有这么些癖好呢?不能过人瘾,过过手瘾也是对吧?”
荼昳再没力气翻开手里的画册,画册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