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昳总有预感,此人怕是与冰谷血莲被摧残有极大关系。
“人现在何处?”
危兰道:“在地牢。”
少女敛眉,缓缓回身:“去地牢。”
她话音刚落,辛茹轩外,几个暗卫就匆匆进来,向着荼昳行礼后,朝危絮危兰说道:“大人,地牢里的伏牙跑了!”
“跑了?”危兰一愣,不可置信:“地牢天罗地网,不可能让他跑的,何况他还被尊上砍了一条手臂!”
“今早牢房巡视,房内己无人了。”
荼昳沉思。
当初血莲术彻底成了,按理说瑾郁的魔性大部分被压住,若突然失控,也只能和血莲有关。
一半在她心脉,一半在冰谷,冰谷那朵应该存活不长,她与它联系很弱,是否此人身上携带了血莲?
若它他再对血莲出手,彻底少了血莲一半的掣肘,绛魔的杀戮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这几日不要在他面前提及杀戮之事。”突然间,她出声吩咐了一句,便欲转身离开。
末了,她一顿,音调淡淡:“此时他睡下了,找个魔医给他再看看伤。”
昨日她从血莲感受到瑾郁魔性发作,撂下还没写完的无情经赶来,此刻她还要回去抄经。
……
经书在笔下落完,她便又睡了,再醒来时,正午刚过,烈阳间滚滚浓云。
纱帐挡住极强的光,朦胧透过青年身影清瘦的浓黑,他蹲在床外,并未进来。
不知他又是何时来的,荼昳重新合上眼,只觉得头脑昏沉得厉害。
雪白清瘦的指尖伸出,她“唰”地将帘子拉开来。
光色尽数涌入,还有青年温隽却不失暴色的脸,他垂眸看她,手下意识靠上床沿。
绛魔印还没退。
她有些头疼,撇了撇脸,从床榻间坐起来。
她刚下床起身,跪在床边的青年随她起身,他嗓音音调温和:“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