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婕妤年纪虽小,但看着机敏灵动,且十分的有眼色,怎么会放着他家仙姿玉树,威仪不凡的陛下不要,反而跟朝中臣子有什么纠
葛。
就算那陈大人年少有为,模样也不错,那也不是能跟他们家陛下比的。
这日,祁君逸没有回宁安宫用晚膳,他是踏着夜色到的宁安宫。
彼时姜翎月己经用过晚膳,心血来潮想着练会儿字。
祁君逸进来时,见到的就是钗发尽卸的姑娘,一袭轻薄寝衣,立于书桌前,手持毛笔缓缓书写着什么。
明亮的烛光将她那张素净的小脸蛋晕染的愈发娇媚可人。
祁君逸走近,垂眸看了眼桌上的洁白宣纸。
“无心风月,独钟自己…”他低低念了遍,眸光一凝,倏然笑道:“这可不行。”
姜翎月将最后一笔落下,正专注于自己的思绪中,忽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手腕颤了下,笔尖有墨汁滴落。
这幅十分满意的字就这样被墨迹污浊。
旁边杵着的人让她没有时间可惜字帖,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道:“陛下方才说什么?”
说着,她就要将手中的笔放下,却被祁君逸阻止道,“字写的不错,再来一幅。”
那副写着‘无心风月,独钟自己’的字帖,被祁君逸随手丢进了一旁的废纸筐中。
他抬眼看着她,淡淡道:“写点朕喜欢听的。”
姜翎月一默,想到这人如今喜怒无常的性子,实在担心自己写的不对让他又恼了,为难道:“陛下喜欢听什么?”
“自己想,”祁君逸道:“你刚刚写的那张,朕不喜欢。”
姜翎月:“……”
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就算跟那些寒窗苦读参加科考的学子们比,大概也没松快到哪里去吧。
童生试一年一次,乡试三年一次,会试也是三年一次。
而她,几乎日日都要被考上无数次。
每日睁开眼,就是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姜翎月素手持笔,许久没有动作,祁君逸也没有催促的意思。
他握住墨条,轻轻在砚台上研磨起来。
一国之君亲自伺候笔墨,姜翎月也没觉得多受宠若惊,她绞尽脑汁的想该写点什么,尊贵的皇帝陛下才会满意。
垂下的目光不自觉落到他手上。
忍不住再一次感叹他的手是真的好看,指骨修长,手掌宽大,皮肤白的十分洁净,跟漆黑的墨盘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黑与白的突兀感,刺激着姜翎月的眼球。
她定定看了会儿,忽然有些理解他为什么总喜欢牵自己的手了,这会儿她也有些想握住他。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姜翎月抿了下唇,移开目光。
手腕轻抬将笔尖浸了墨汁,旋即落笔。
很快,剪裁的不大不小的宣纸上写满了字迹。
祁君逸目光随之落在纸上,手中动作缓缓停下。
最后一笔收尾,姜翎月偏头问道:“陛下喜欢吗?”
“……不错,”祁君逸眼睫一颤,放下墨条,拿起那幅字,看了会儿,忽然扬声将刘榕唤了进来。
“拿去请工匠裱好,送去御书房。”
“是!”刘榕恭声应诺,双手接过墨汁未干的字帖。
心中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大作,值得他家陛下如此慎重。
下意识的看了眼后,面色顿时流露出几分古怪。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这不是情诗吗?
……婕妤娘娘这也太会了。
年纪不大,哄人的手段高超的很。
瞧瞧哄的他家陛下,哪里还有下午在殿内那嫉色冲冲,杀气西溢的模样。
祁君逸确实被这幅字帖哄的心头发软。
完全忘记了这是自己让人写的,只当这是小姑娘主动写给自己的情诗。
殿门再度合上的瞬间,他便按捺不住伸手揽过姜翎月的肩。
这一夜的皇帝陛下比寻常还要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