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叙起了话。
主要围绕着前世的女学改革,今生如果继续推行的话,需要着重注意哪些事项。
议起正事,一聊,就聊到了午时。
临近饭点,皇帝陛下都己经在前殿忙完,差人来请她们出去用膳,还意犹未尽。
用过午膳,姜翎月顾不上休息,又毫不犹豫撇下皇帝,拉着谢安宁进了书房。
接连三天。
谢安宁早上入宫,下午才出来。
君臣两个愣是将前世推行所有政策的利弊,都一一解析了个透彻。
第西天,姜翎月提出要先给她封个官职。
谢安宁愣了一瞬,提起王少甫想要辞官离京的想法。
关于这个,姜翎月其实并不意外。
她只道:“不用考虑他,你该问问你自己是怎么想的,是想重复前世的足迹,留在京城,继续在朝堂上效力,还是换个不一样的活法。”
位高权重的感觉固然很妙。
但己经有过这样的人生,能重来一次,换条新鲜的人生路走走,去见识一下没有见识过的风景,也很吸引人。
尤其,谢安宁并非贪恋权势的人。
如果她想走,姜翎月也不会强留。
有着前世记忆在,她并不缺人才可用。
慢慢培养即可。
谢安宁沉吟了会儿,开口道:“不瞒您说,上回入宫我都己经想好要同您请辞,一家三口离京隐退,只是……”
“只是得知石原卿的付出后,动摇了这个念头?”
“……嗯,”谢安宁缓缓点头,坦然道:“相扶半生,我实在难以割舍。”
尤其,得知对方如此情深义重。
姜翎月也觉得头疼。
她没有说出第一世石原卿成婚的事。
首先,皇帝陛下重生的消息兹事体大,牵扯前朝大大小小无数政事变动,绝对不能透露出任何口风。
其次,她也并不觉得第一世的石原卿成婚有何不对。
沉吟几息,姜翎月道:“自私些,不要被怜悯或者同情束缚,得以重来一次不容易,心中的人是谁,就跟谁共度余生,一点也不要将就。”
“……”谢安宁被问倒了。
发现自己竟然答不上话。
姜翎月瞠目:“你自己也不知道?”
“我分不清,”谢安宁有些尴尬。
历经三世,发生了那样多的事。
她跟两个男人都成过婚。
一个爱恨都到了极致,耗尽了彼此所有心力。
一个相依相守,共度余生。
至于对他们究竟是爱,还是感动,或者是怜悯。
大概是纠葛太深,谢安宁自己也分不清了。
真是棘手。
姜翎月倒是没提议,让她享什么‘齐人之福’。
王少甫疯魔成那样,恐怕只有前世刚刚重生的皇帝能跟他一较高下,怎么可能跟人共侍一妻。
即便真咬着牙同意了,那真是想方设法都会弄死石原卿。
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蹙眉想了会儿,突然灵光乍现,猛地一拍桌,“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