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里面静静躺着一本被防水袋包裹着的账本。

白初翻看了一下，发现这应该是一本黑账：

【永固建筑账目】

日期：2009.7.14

项目：青石巷拆迁补偿

截留款项：47万

明细：

购桩机润滑油（需要掺童男童女血）

骨粉（可用居民们的残骸代替）

付封口费（详见附件照片）

一张照片从账本里飘出，落在白初的脚边。

照片里，小周明穿着背带裤，正笑嘻嘻地踩在民房瓦片堆上，身后是戴金丝眼镜的周馆长。

……

凌晨三点，周馆长提着煤油灯飘进来的时候，白初正在缝合尸体被剖开的胸腔。

“牙没了？”

馆长的手指突然插入尸体口腔，指缝渗出金液。

煤油灯的光晕里，他的影子正趴在地上舔食金牙灰烬。

……

殡仪馆的走廊比往常更暗，七间整容室的门缝里渗出不同颜色的光晕。

每个玩家都在和关于黄金的诅咒对抗着。

……

2号整容室。

齐思远面前的遗体穿着白大褂，胸口别着“永固建筑医务顾问—刘明德”的工牌。

当他划开尸体腹腔的时候，里面涌出的不是血液，而是融化的金液。

“果然……”

他迅速插入导流管，金液在玻璃罐里凝固成一根根金条。

用他的铜镜照过去就发现，每一根金条上面都有一张人脸。

——是被克扣医疗费的工伤民工。

“原来连‘自己人’都不放过吗？不对，对于他们来说，只有上等人和下等人之分……”

他划开了遗体的耳朵，发现里面有两个金豆。

“用金子堵住耳朵？不错的寓意。”

在他取出金豆的同时，一个只能听到声音的幻象出现在眼前：

“刘医生，工程款……”

“放心，工伤鉴定我会处理。”

“那些断腿的……”

“按老规矩，镇静剂加量。”

……

他取出遗体那颗被黄金交出的心脏。

心脏刚一离体，就化为了灰烬。

灰烬落在地上，变成了一份《自愿放弃赔偿声明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