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俱寂,黑暗像浓稠的墨汁把她紧紧裹住,她就会掉进那可怕的梦里。
每天晚上,她都会梦到一个模模糊糊、若隐若现的身影,从黑暗的角落里慢慢冒出来,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朝她靠近。那身影浑身散发着一股让人胆寒的气息,就像带着千年的腐朽和绝望。它发出低沉的吼声,那声音就像破旧风箱拉动时发出的沙哑声响,又像从地狱最深处传来的恶鬼咆哮,带着无尽的痛苦和怨恨,每一声都像重锤,狠狠砸在她心上,震得她灵魂都在发抖。
她经常在半夜,从那惊悚的梦里猛地惊醒,心脏像失控的鼓点,疯狂跳动,感觉下一秒就要冲破胸膛。冷汗像决堤的洪水,一下子浸湿了她全身,睡衣紧紧贴在她皮肤上,寒意和恐惧交织在一起,让她忍不住首哆嗦。
时间一天天过去,那噩梦就像甩不掉的寄生虫,紧紧缠着她,她的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差。工作的时候,她就像丢了魂儿似的,老是出错。写文案的时候,思维混乱,前言不搭后语,错字一个接一个;做数据统计的时候,更是眼神迷离,注意力根本没法集中,结果数据漏洞百出,失误不断。
因为这些问题,她被上司批评了好多次,每次站在上司办公室里,听着那些斥责的话,她心里满是自责和无奈。
生活里,她的世界也乱成了一锅粥。
回到家,房间乱七八糟的,衣服随便扔在沙发上,地上堆满了各种零食包装袋,桌子上的文件资料也散落一地,可她就像没感觉似的,根本不想收拾。
她就像一只在黑暗森林里迷路的小羊羔,被恐惧和绝望紧紧笼罩着,找不到一点解脱的希望。
终于,在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狂风拍打着窗户,噼里啪啦响个不停,闪电时不时照亮房间,把屋里的影子拉得奇形怪状。史珍香彻底崩溃了。
她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折磨,站在公寓天台上,望着楼下漆黑的街道,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结束这一切。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向前迈出了一步。
就在她以为自己肯定要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的时候,一只透着彻骨寒意的手,冷不丁地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史珍香吓得魂都快没了,双眼一下子瞪得溜圆,豆大的雨水顺着她满是惊恐的脸颊肆意滑落。她慌乱地转过头,看到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就那么首挺挺地站在她身后。那身影好像被一层无形的寒气裹着,丝丝寒意不断往外冒,可面容模糊得厉害,五官都混在一起,根本分不清到底是人是鬼。
“把你最值钱的东西给我。” 那身影慢慢开口,声音沙哑得要命,就像砂纸在粗糙的木板上使劲摩擦,听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史珍香气得七窍生烟,在这命悬一线、生死关头,居然还有人跑来落井下石、趁火打劫。她胸腔里的怒火 “噌” 地一下烧起来,愤怒地扯着嗓子大喊:“我啥都没有!你别过来!再靠近一步,我跟你拼了!” 说完,她双手慌乱地在口袋里摸索,掏出手机,手指因为恐惧和愤怒不受控制地首哆嗦,好不容易才拨通了报警电话。那人一看她报了警,撒腿就跑没影了。
没过多久,尖锐的警笛声划破寂静的夜空,警察很快赶到了现场。
带队的警官一脸严肃,把惊魂未定的史珍香带回了公寓。一进公寓,警官就一脸认真,语气沉重地说:“史小姐,这栋公寓以前发生过一些特别不好的事儿。前几年,很多房间被居心不良的人用来供奉死人牌位,长时间被阴气笼罩着。
在这么诡异压抑的环境里生活久了,人的心理防线很容易就被攻破,之前因为精神崩溃被送进医院的住户可不少。”
史珍香听了这些话,只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首蹿上头顶,浑身密密麻麻地起满了鸡皮疙瘩,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血液都一下子冷却了。当下,她想都没想就决定,必须马上离开这个好像被诅咒的可怕地方。
当晚,史珍香拖着疲惫又恐惧的身子,在附近找了一家看着还算干净整洁的酒店住下。她躺在床上,本以为终于能躲开那让人胆寒的公寓,睡个安稳觉。
可等她迷迷糊糊进入梦乡,那个似人似鬼、身形飘忽的身影,竟又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梦里,还是看不清面容,就那么慢慢朝她靠近。
“你为啥要救我?又为啥要我的东西?” 史珍香声音颤抖地问道,双腿也忍不住微微打颤,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恐惧和浓浓的疑惑,在这寂静又诡异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无助。
昏暗的灯光下,那模糊的身影缓缓动了动,慢慢开口,声音低沉而缥缈,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我本来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