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没事,就还有转圜余地。”
许靖央微抬下颌,凤眸冷清:“大伯母没醒,此案很难按照失手来定罪,更何况,刚刚官差来府里通知,铮哥儿已经承认,他亲手刺杀大伯母,以为她死了,才将金银细软偷走,伪装成盗窃。”
许夫人险些背过气去。
她狠狠拍打心口:“这个傻孩子,怎么就认了,真是人善被人欺啊!”
许靖央眼底划过一抹讥讽。
威国公也是急的跺脚,马上扭头,要去托关系,找人帮忙。
许靖央拦住了他。
“当务之急,是找人去替铮哥儿洗清罪名,只要那个人说,看见铮哥儿跟大伯母争吵,是意外失手,不就能暂时撇清铮哥儿蓄意杀人的罪名了吗?”
“我去!我给他澄清。”许夫人马上道。
许靖央摇头:“你不行,那夜他们进寺庙,你又不曾陪同。”
许夫人和威国公对视一眼,都同时想到了三夫人。
威国公立即吩咐管家:“把三弟妹叫来!要快!”
丁管家连忙去了。
厅堂内,雨风席卷,烛火飘摇。
许夫人和威国公都急的来回踱步,思索对策。
唯有许靖央,稳稳地坐在太师椅中。
许夫人停下脚步,拧眉说:“我觉得,不能太着急让三弟妹去给铮哥儿澄清,万一官府不想定他故意杀人的罪呢?咱们着急去,岂不是显得欲盖弥彰。”
许靖央凤眸潋黑:“母亲可要想清楚,现在不去,等真的给他定罪,就晚了。”
“依我朝律法,凡谋杀而手段酷烈者,当处斩刑!这岂是‘失手误伤’四字可轻掩的?”
“虽然大伯母没有因此过世,可若被官府查到,那时铮哥儿已不是痴傻,便更加坐实蓄意图谋,这算得上情节恶劣,何况,他还是对亲人下刀子,公序良俗皆容不下他。”
最后一句话,犹如响雷,重重地将许夫人压垮。
她跌坐在地,脸色苍白,且失去了主见。
只能不断喃喃:“铮哥儿平时都是好孩子,从未做过这么残忍的事,都是你们逼的……是你逼的!”
说到最后,她直指许靖央,眼眸通红。
威国公对她怒骂:“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拉扯靖央做什么?平时你不惯着他,他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说起许鸣铮,威国公有许多失望。
“好赌成性,还敢对亲人下狠手,这岂是我许家的儿郎?”
话虽如此,许鸣铮是他亲骨肉,威国公当然要作保到底。
三夫人很快被丁管家带来了。
得知威国公要她去官府,为许鸣铮开脱,说他意外伤人。
三夫人吓了一跳,脸色发白,慌张地摇头:“我,我不敢,怕说错话,二哥,你知道我一向嘴笨呀,我什么都不知道!”
许夫人歇斯底里地发怒:“平时你窝囊也就算了,现在情况危急,你若不去帮我儿开脱,你们三房也别想好过!”
威国公和许夫人对她连环攻势,终于,三夫人点点头。
许靖央送她到门口,上马车。
期间,她握了一下三夫人的手。
三夫人回头看她,眼神晃动着不安。
许靖央凤眸漆黑,沉如渊水,立在雨中,竹影为她撑着伞。
她身后,是威国公府高悬的匾额,两盏黄灯笼左右轻晃,光影流波。
越发衬的许靖央身形高挑,气势压人。
“三婶,你不用怕,将你知道的,都说给官府听。”
三夫人朝她点了点头。
许靖央回头,威国公和许夫人站在匾额下,两人都紧皱着眉头,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父亲,母亲,回屋等吧,风雨寒凉,小心身子。”
然而,威国公转身的时候,一时走神,绊了下台阶,险些摔倒。
好在丁管家及时搀扶:“老爷,小心!”
威国公被折腾得心神难宁,他忍着难受说:“我回屋歇息会,靖央你盯着,有什么事立即告诉我,若实在不行,明早我就去托人……”
他喃喃自语,被丁管家扶走了。
许夫人也六神无主,她都顾不上去看威国公的情况,而是脚步匆忙地朝内院走去。
许夫人没有回自己院子,直接去了许柔筝的屋内。
见许夫人冒着雨来,许柔筝很意外:“母亲,发生什么事了?刚刚听见前头有动静,我还没来得及差人去问。”
说着,许柔筝握住她的手,却惊觉许夫人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