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铁盘端上来,羊肉堆得冒尖,油花滋啦作响。
齐福直接上手,烫得龇牙咧嘴也不松口。
卷毛闷头啃骨头,汁水糊了满脸。
阿瑶掰了块馍,蘸着羊汤小口吃,余光瞥见林涧——他捏着筷子,戳了戳肉,没用。
季爻慢条斯理地剔着骨缝,忽然开口:“老爷子,最后…什么意思?””
白老头正嘬骨髓,闻言抬头,油手在衣襟上蹭了蹭:“天机不可泄露,看你悟性了。”
炭火噼啪炸响。
店里嘈杂声忽然一静。
阿瑶看着眼前粗犷的食物,又看看旁边季爻,他脸上依旧是那副无懈可击的平静,眼神偶尔会失焦片刻,不知在想些什么。
几人吃完羊肉,就安心回去补觉了。
阿瑶睡醒时,天已擦黑。
正是落日余晖的时候,她爬上楼顶,盐池的冬景荒凉,矮房灰墙,枯树支棱在冷风里。
林涧就坐在塌半边的屋脊上,他屈着一条腿,另一条随意垂在倾斜的瓦片上,夕阳将坠,勾勒出他冷硬的线条,像一尊被遗忘在荒原上的石雕。
他指间夹着一支点燃的烟,猩红的火点,在渐浓的暮色里明明灭灭。
二郎神安静地趴在他脚边,尾巴偶尔轻轻扫动一下尘土,一人一狗,笼罩在一种深沉的、几乎与这片苍茫大地融为一体的孤寂中。
阿瑶没说话,也没靠近,就在原地看他。
林涧没回头,声音沙哑:“你说,这趟会见到林棠吗?”
远处在暮色中逐渐模糊,风卷着沙粒刮过,远处传来呜鸣声,若有若无。
话音刚落,林涧手机报警了。
他拿起手机一看,gps定位上,那个红点开始移动了,还真叫老爷子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