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寂静得可怕。¨三*8·墈?书_枉~ +埂+辛·嶵!哙?村民们失去戾气控制后,戾气顿生。有人拿起锄头砸向邻居,有人抄起菜刀追砍亲人。眼见闹出人命,一个个慌不择路地逃回家中,大门紧闭。空荡荡的村道上只剩下她和龙栖渊两人。
父亲的尸体被他们小心翼翼地抬回屋内。屋里的陈设还保持着生前的模样:墙角堆着劈好的柴火,灶台上放着半碗剩饭,甚至连他常坐的那把竹椅都还带着余温。
顾闻雪颤抖着手为父亲穿上早已准备好的新衣。那是她去年冬天亲手缝制的,本想等父亲大寿时送给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
“爹......”她跪在床边,泪如雨下。记忆中那个总是笑呵呵的老人,此刻却躺在那里,再也不会睁开眼睛。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双眼浮肿似核桃般大小。龙栖渊站在一旁,看着她痛哭的模样,不禁有些心疼。最后,他轻轻施法,让她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他们选了一处风景秀美的山坡安葬父亲。阳光穿过云层,洒在新翻的泥土上。
龙栖渊亲手刻下碑文,一笔一划都透着庄重。顾闻雪跪在一旁,一捧一捧地填土。看着新坟堆起,她的泪水又止不住地往下掉。
“爹,你是否在彼岸遇见母亲?”她抱着冰冷的墓碑,声音哽咽,“闻雪当下过得不错,你们不用担心。¢武·4`墈\书/ ·埂.新?醉?全`”
龙栖渊站在一旁,微微躬身行礼:“多谢您养育这一世的顾闻雪,今后我必当好好照顾她。”
“今生为何如此意味?”顾闻雪擦着泪水,迷茫地凝视着他。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让她心中升起一点不安。
龙栖渊沉默不语,目光深邃得仿佛能看穿人心。
从昨晚开始,顾闻雪就觉得他变得陌生起来。那个记忆中的铁蛋哥哥似乎褪去了稚气,多了几分深沉与冷峻。他的眼神、举止,甚至说话的语气,都让她感到困惑。
“走吧。”他牵起她的手,掌心的温度让她微微一颤。
“铁蛋哥哥,我们要去哪?”见他往村外走去,顾闻雪茫然地问。脚步不由自主地跟上,却又带着几分迟疑。
“领你返回最初的归处。”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真正的家?”这话让顾闻雪更加迷惑。她从出生起就在镇龙村长大,每一条小路、每一棵老树都刻着她的回忆,何来别的家?
山路蜿蜒,两人走了许久。春日的山风还带着些许寒意,吹得顾闻雪瑟瑟发抖。她偷偷打量着前方那道挺拔的身影,心中疑惑越来越深。
待到夕阳西下,龙栖渊才想起顾闻雪只是凡人之躯,这一路走来定是疲惫不堪。·丸?夲~鰰,颤¢ ¨冕′费.阅_黩?他的眉头微皱,带着几分自责。
他找到一座破旧的城隍庙,用法力点燃枯枝生火。脱下外套披在顾闻雪身上,轻声道:“困了就睡会儿。”
火光映照下,他的侧脸轮廓分明,神色却晦暗不明。那双漆黑的眸子里仿佛藏着无数秘密,让人看不真切。
父亲刚下葬,他就带自己离开故土,还变得如此沉默。顾闻雪心中惶惑,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想问却又不敢问,生怕打破这微妙的平衡。
“铁蛋哥哥,容我独处片刻。”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几分请求。
龙栖渊看了她一眼,似乎明白她需要独处,“去吧,别走远。”
顾闻雪点头,走出破庙。夜晚,思乡之情涌上心头。她靠着一棵老树,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村庄轮廓,心中百感交集。
刚想痛哭一场,却先打了个喷嚏。抬头一看,龙栖渊不知何时出现在面前,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铁蛋哥哥是来找我的吗?”她迟疑地问,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跟我走。”对方语气散漫,眼神却带着几分玩味,与平日里的龙栖渊判若两人。
虽觉不对劲,但想到他昨晚就很反常,顾闻雪还是跟了上去。月光下,她看到对方的背影略显单薄,走路的姿势也与记忆中有些差异。
来到山崖边,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她这才看清,对方眉心竟没有朱砂痣!那抹熟悉的红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光洁的额头。
“你不是铁蛋哥哥!”她惊呼着甩开他的手,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
“铁蛋是谁?”那人反倒一脸诧异,眼中带着不耐烦。
顾闻雪转身就跑,脚下却被什么绊了一下。她踉跄几步,险些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