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以后不再得到糟心的赏赐,夏温娄跟皇上好声好气的商量:“陛下,您看这样行吗?以后您想赏臣了,就问问臣想要什么。·3!0-1^b+o′o+k`..c!o-m*省的浪费赏赐的机会。”
一旁的曹公公都看呆了,他第一次见有人对皇上的赏赐挑理的。换作旁人,皇上哪怕赏棵路边的野草,那人也会欢天喜地的接过,放家里供起来。曹公公本以为皇上会动怒,没想到皇上认真想了想后,竟然同意了:“行吧,别要让朕太为难的东西就成。”夏温娄当即保证:“哪能啊,臣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曹公公:能中六元及第的夏大人果然不同凡响,连“不识好歹”用的都这么与众不同。夏温娄又跟皇上聊回正题:“陛下,朝中的牛鬼蛇神迟早要肃清,不然以后海贸做起来,他们的手再伸过去,咱们只会更被动。”皇上一手支着头,语气沉闷道:“话是这么说,可谁是人,谁是鬼,哪是那么容易分辨的。”“陛下居九重之上或有不察,百姓却看得分明。谁家税吏多刮了三斗米,哪乡里正占了半亩田,村口老丈们蹲在墙根下晒暖时,掰着指头都能数得清楚。”“依你的意思要怎么做?”“专设一司,给无处伸冤之人一个上告之所,借此打掉那些无恶不作的地方豪强,不然再这么任由他们与朝中官员勾结下去,朝堂迟早成他们的。”皇上的指腹摩挲着腰间玉佩,沉思良久方道:“那就要先把罗岱调回来了。”夏温娄早有自己的想法,不过需要跟皇上私下说,不能有任何人在场。以君臣二人现在磨合出的默契,皇上知他有话说,便掀开车帘往外看。而后让曹公公叫停马车,他要跟夏温娄去酒楼吃饭。这家名叫会贤楼,是萧朗名下的产业。夏温娄听弟弟说起过,里面的菜死贵死贵,且只接预约订制,还要先付账。皇上还是太子时经常来,现在天天闷头批奏折,来的便少了。他带着夏温娄来到专属雅间,让曹公公候在门外。“没别人了,说吧。”“知我者,陛下也。”随即收敛神色:“陛下,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没什么人愿意干,保不准还有被威胁恐吓收买的可能。”“然后呢?”“所以干这件事的人,一要有后台;二,无家人牵绊;三,陛下能对他绝对掌控。”皇上思来想去,只想到一种人。他把目光瞥向门口,又看看夏温娄,夏温娄不动声色的点点头。“你可真敢想。宦官掌权是要受人诟病的。”“不算掌权,只是代天子为蒙冤之人洗刷冤屈而已。他们若敢收受贿赂、仗势欺压,您就拿他们祭天。若是敢作敢为,便让他们对付豪强。总比那些和稀泥的官员好。”“朕要好好想想。”皇上没有一口回绝,证明他认为这个提议有可行之处。该说的已经说了,最后如何决定是当权者的事。夏温娄认为,当一个国家贪腐越来越严重时,证明监察机构出了问题,他们和贪腐官员形成一个利益共同体,欺上瞒下。姚坤侵占那么多良田,当地百姓难道没有反抗过、没有到府衙去申冤吗?肯定有,不过是被当地官员压下而已。当百姓发现自己无法找到一个伸冤的地方时,会心死、会绝望。 告,告不赢;打,打不过。士绅豪强手下豢养着众多打手,连他们的身都近不了。有压迫就有反抗,官逼民反时,朝廷做的第一件事往往不是调查原因,而是镇压。朝中上下会统一口径是刁民造反,总之,他们永远没有错。怎么遏制?扶植第三方势力与之抗衡。朝中不能只有一种声音,否则龙椅上的这位永远看不清是非曲直。没过多久,饭菜便上桌,菜的味道不错,但跟它的价格相比,绝对不成正比。夏温娄夹了一筷子蒸鸡,肉质嫩滑,唇齿留香。不过跟御膳比,多少还是差了些。“这里这么贵,也无甚出奇之处,为什么这么多人排队来?”皇上饮了口酒,得意一笑:“姑父说,这家酒楼就是用来坑傻子的。”夏温娄……皇上接着道:“平日来的都是达官显贵,他们看上的不是这里的菜品,而是开酒楼的人。”“他们想找朗国公办事?”皇上嗤笑:“做他们的白日梦吧!即使姑父不帮他们办事,他们还是会来这里。姑父说他们这叫‘维系人脉’,生怕哪日遇事没处攀附。哼,倒像真能靠几滴香油哄得菩萨显灵似的。”夏温娄竖起拇指:“朗国公大才。”“那是。姑父是朕见过最聪慧之人。”夏温娄心想:能不聪慧吗?后世看前人,经验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