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脱了,脚踝沿着他的裤腿往上滑,丝袜和冰凉的西裤摩擦,有轻微的沙沙声。
封瞑渊仍旧闭着双眼。
初袅一度怀疑,他已经睡着了。
所以她曲膝,跪在他身侧,攀上他的腿,唇瓣凑近他的脖颈,起初是轻轻吹气,白衬衫的领口摇曳,裹挟来的是一阵香风。
她埋进他的脖颈,瞄准他柔软的耳后……
“你在干什么?”
脖颈像一朵鹅毛,轻飘飘被封暝渊的大手扼住,她动弹不了,只能抬手抓他的腰窝。
这习惯性的动作,让男人目光瞬间变得凛寒阴鸷。
四目相对,初袅眼里的自得肆意流淌。
腰窝是他最敏感的地方,
他松开她的脖子,改为抓住她作祟的左手,她呛咳一阵,一边笑,一边哭。
“疯子!”
他的手一搡,初袅就歪在了另一边,右手撞在车门上,疼得她直掉泪。
也不敢大声哭,怕哭花妆被封暝渊嫌弃。
躲在车窗后面背对着他,小声抽噎。
一路无话。
住在国乐胡同的人,都是徽城权贵。
每年的八月十五,都是封暝渊和他的兄弟们聚会的日子。
只可惜,物是人非事事休。
随着252号越来越近,那些本以为消弭的记忆又像极了播下的种子,重新破土萌芽。
初袅紧张地捏紧了裙角。
这大概可以称为近乡情怯吧?
如果没有封暝渊父母当初的坚决反对,或许他们现在早已经修成正果了吧?
初袅克制住内心的慌张,逼自己做个聋子,无论遭遇什么,一定不能往心里去。
忽然耳边传来一道轻嗤,掺杂着几欲涌出的讽刺。
“现在知道害怕了?”
初袅吞咽口水,桃花眼瞪大,给自己壮胆,“谁说我害怕?封暝渊,你不会是后悔了吧?”
封暝渊:“那就先让你嘴硬一会儿。”
车子平稳停在252四合院门口。
这边地界儿寸土寸金,独门独栋,占地数百平,最近的一位邻居,在一公里之外。
有司机给封暝渊开车门,初袅却没那个架子可端。
望着男人笔挺端肃的背影,她嫌弃地翻了下白眼,死装哥。
封暝渊并没有等她的意思。
初袅一路小跑,迈过高高的门槛,步子陡然停住。
不远处的车库里,停放着十几辆豪车,色彩炫目,张扬奢侈。
她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不是她畏手畏脚,而是脚地板就像是沾了胶水,怎么都抬不起来。
“渊哥,等你好久了,怎么才回来?”
“不是有新嫂子了,怎么家里还这么死气沉沉的?”
一低沉一浑厚的两道声音,来自封暝渊的两位兄弟。
前者是律法界有名的合伙人祁明秀,后者是娱乐大鳄裴贺云。
两人在徽城地位很高,却都认封暝渊为哥,足以见封暝渊的身份之显赫。
三代为门,五代为阀,十代为世家。
传到封暝渊手里,正好就是第十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