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叫胧明误会了,真将她当成猪妖。
胧明并未留意,甚至还摸至发根细细端详,也不知在琢磨什么。
狐狸身都软了半截,就差没在褥子上蛄蛹,过会儿,她实在闷不住气了,露出半张脸问:“有这么多吗,数到哪了?”
“不多。”胧明生硬地揪下一根。
“啊!”濯雪吃痛,忙不迭捂住后脑勺。
这一痛,倒是把方才古怪的痒意都盖过去了。
“你看,发上光泽不减,却是半黑半白。”胧明两指并紧,那断发自她指间垂落。
濯雪双眸洇红泛泪,好一会才看清那细细一根发丝。
似还真是半黑半白,可这有何古怪,若当真是一夜染白的,那她定已……病入膏肓。
胧明松手,那根发状似飞絮,轻盈盈地落在榻上。
她接着又翻看了良久,掌上掬着的发丝像潺流般泻下,淡声:“我此前便奇怪,你兽形是白狐,变作人身时,怎会顶着一头乌发。”
濯雪讪讪道:“我以为我生来卓尔不群,别具一格。”
她幼时还问过兰蕙,她是不是那天选之狐,兰蕙可没否认。
“非也。”胧明摇头,“是禁制约束了你,所以我此前便说,你如今的真身并非你的真身,而妖丹亦然,不知你可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