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活像深山里出来的鬼物。
村寨寂静,村民都已歇下。
濯雪沿着泥路往前走,不知哪一户才是村长家,便挨家挨户地靠近,往旁人窗棂纸上戳洞。
这家歇下了,两大两小挨着睡,肯定不是。
这家主人抱着鸡睡?
这家没睡,女子正给大郎喂药,一看就不是胧明。
这家更不是,一家子哭天抢地,胧明必不会这么哭。
濯雪下手利落,快将村寨的窗棂纸都戳了个遍,宁可错戳一千,也不放过一家。
一户户地戳下去,她手指头都有些发麻了,还是没能找着胧明。
薄纸戳穿,她便贴近打量,将里屋环视个遍。
这回却是雨打黄梅头,倒了大霉,她才刚靠上前,便迎上一张惶恐不安的脸。
此人半夜不睡,甚至还凑到她新戳的窟窿前,大惊失色地喊道:“有鬼,有鬼啊——”
一指宽的破洞处,泛起血丝的眼略微退离,露出半张惨白如缟的脸。
濯雪燥得眼睛冒火,忙不迭走回雨下,扭头便见好几户人家齐齐亮灯,应当全是被方才那人喊醒的。
她匆忙扫视四周,垂头贴着墙根走,可惜变不回狐身,不然她一下便能蹿远。
胆大的村民冒雨而出,提着灯气势汹汹地道:“哪呢,谁在装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