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落在胧明耳畔,温温的,唯独少了昨夜那能好似能掐出水的潮。
这回胧明听清楚了,她缄口不语,良久才道:“太浓,以往不会这般。”
人群中,胧明的声音被无形之力掩去,周遭人只看得到她嘴唇翕动,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只当是市集喧哗,话音未能入耳。
只濯雪听得清晰,濯雪猜疑:“或许是打翻了香料?”
胧明摇头:“凉梦并非那般粗心大意之人,自我认识她以来,这烟雨梦的香气就不曾出过岔子。”
“许是忽然犯懒,喊随从代以焚香,那人恰恰手生,味才浓成这般。”濯雪心下琢磨。
胧明远山般的眉微微皱起,“不无可能。”
“等夜里进了黄粱梦市,就知道是为什么了。”濯雪已是口干舌燥,不光腿脚乏力,就连唇齿也是。
她累得半句话都不想说,头微微一歪,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连招呼也不打。
胧明朝肩后瞟去一眼,看到狐狸半张素白的脸。
银黑两色的发凌乱地遮在脸前,眼睫翕动如蝶翼,不知是梦到什么,无端端嘟囔一声。
一听,喊的竟是瓢勺。
胧明无言以对。
到了夜半,濯雪忽被敲更人手里的锣声惊醒,睁眼才知自己身在石室之中,屋中敞亮,蜡烛遍布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