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脚,特意指点他们去北村投店,那份体恤藏不住。
说她贪财吧,先前给他们几个解那无觉散的毒,分文未取,只把灵儿带在了身边。
可说她不贪财,她身上又总透着股欲求不满的劲儿,让人捉摸不透。
最让他觉得奇怪的是,她对大渊的态度。
不像其他大卫人,满是深入骨髓的敌意,她身上丝毫不见那般激烈的情绪。
她曾说,自己的目标很简单,就是让她眼中看到的百姓,过上安稳日子。
不再有无辜的伤亡,不再有饥寒的窘迫,不再有流离的苦难。
她还跟他解释过战争:“战争,不过是主动挑事的那个国家里,部分权贵玩的一场残酷赌博。”
“筹码是老百姓和士兵的血肉,是国家的安稳繁荣,是百姓的无忧无虑;代价是鲜血,是生命,是经济的衰退,是银钱的空耗。”
她笃定地告诉他:“只要开战,就没有真正的赢家。”
言谈间,她还似有若无地提过,大卫虽是个不喜战事的小国,却也从不怕战。
他觉得她的话句句在理。
只是满心纳闷:这么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怎会懂这么多高深道理?
……
但是,亲眼目睹她接骨的全过程,一股莫名的寒意顺着他的脊背爬升。
这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能做的事吗?
这等手法,医馆里从医一辈子的老大夫都做不到。
从没有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能让他觉得如此深不可测。
她各项全能,军事、政治、经商、医术,无所不知,但她只有十三岁。
他的人跟踪她去过弇州铁斗镇,她的确是如假包换的薛二丫。
他分不清自己面对的究竟是谁。
他都有种错觉了。
眼前的小姑娘不是十三岁。
而是一个成熟老练、浮沉多年、修仙得道的女子。
不过是长了一张十三岁的脸。
有了薛二丫这个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