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见状,皱眉道:“皇帝,你也别怪妃子们心里有想法,你登基六年,至今未有皇子,确实该雨露均沾……”
焱渊嗤笑一声,懒洋洋地往后一靠:“母后,儿臣昨夜做梦,父皇说想您了,想您快些去侍奉他。-5·4*看,书¢ ¨追~最`新/章^节-”
太后:“……?!”
老太太气得拍案而起,拂袖而去。
——
姜苡柔见状,连忙伸手轻抚帝王的胸口,柔声劝道:“陛下别气了,保重龙体。”
焱渊捉住她的指尖,低头亲了亲,语气瞬间温柔:“朕不气。”
他抬眸扫了一眼跪了满地的妃嫔,冷笑补充——
“什么都气,朕还怎么做这个皇帝?”
宴会散后,瑶华宫内灯火通明。
姜苡柔换了一身素雅的杏色绣银丝襦裙,发间只簪一支白玉兰钗,褪去华服,反倒更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目如画。
慕容婉带着裕王府的大儿媳沈氏和二儿媳周氏前来拜见,三人落座后,侍婢奉上清茶。
“娘娘今日册封大喜,妾身们特来道贺。”沈氏温婉一笑,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这位新晋的宸妃。
裕王长子——沈氏的夫君,现任从三品光禄寺卿。
二儿子——周氏的夫君,现任盐运使。·`?咸ˉ鱼e?看[书?;网? ?1最t÷?新=章$#节±e:更\??新¢^快£=;
皆受帝王重用。
姜苡柔含笑颔首,指尖轻轻摩挲着茶盏边缘,语气柔和却不失锋芒:“两位夫人客气了,本宫初入宫廷,日后还需仰仗裕王府的照拂。”
周氏性子首爽,闻言笑道:“娘娘如今深得圣宠,何须我们照拂?反倒是我们,日后怕是要沾郡主的光呢!”
姜苡柔眼波微转,笑意更深:“本宫虽得陛下垂怜,但终究根基尚浅。裕王府世代忠良,在朝中威望甚高,本宫若能得两位嫂嫂指点一二,便是莫大的福气。”
她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抬高了裕王府的地位,又暗示了自己愿意亲近的态度。
慕容婉在一旁静静听着,心中暗叹——柔妹妹果然聪慧,短短几句话,既拉拢了人心,又未显得刻意攀附。
沈氏和周氏对视一眼,眼中皆闪过满意之色。
姜苡柔见火候己到,便适时转移话题,聊起京中风物,言语间既显见识,又不失闺阁女子的温婉。
待送走二人后,她轻轻舒了一口气,唇角微勾。
还得感恩焱渊给她包装的这个新身份,裕王府——日后将成为她向上的助力。
宫中玉蓬殿内,烛光昏暗。+j.i_n?w-a!n`c~h/i+j/i?.^c?o!m!
萧楠独自站在殿中,指尖抚过积尘的雕花案几。
六年了,这里的一砖一瓦仍如嘉敬公主在时一般,连那盏琉璃宫灯都未曾挪动过分毫。
“公主......”他低唤一声,嗓音沙哑,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
窗外一阵风过,檐角铜铃轻响,恍若故人低语。
萧楠闭了闭眼,从袖中取出一方褪色的绢帕——那是嘉敬公主最后留给他的物件,帕角还绣着一枝半凋的兰花。
“我想......我该放下了。”
他声音很轻,却字字如重锤砸在心头。
六年来,他守着一段早己逝去的情意,而府中那个为他苦守五年的女子,却始终被他拒之门外。
“她......很好。”萧楠忽然苦笑。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怔住了。
——慕容婉确实很好。
她会在寒冬为他备好手炉,会在深夜为他留一盏灯,会在他醉酒时默默守在门外......这些细碎的温暖,不知何时己渗入他的骨血。
“公主,我......撑不下去了。”
萧楠缓缓跪坐在蒲团上,额头抵着冰冷的案几。
恍惚间,他似乎看见嘉敬公主站在殿门口冲他摇头轻笑,那笑容里竟带着几分释然。
“去吧。”幻影中的嘉敬公主轻声道,“别让她等太久。”
一阵穿堂风过,幻影消散。
萧楠猛地抬头,却见殿外月光如水,哪里还有故人踪影?
他怔怔望着手中的旧帕,忽然将它轻轻放在了香案上。
“保重。”
起身时,萧楠的脚步竟比来时轻快了许多。
宫门外,王府的马车仍静静停着。
慕容婉朝向玉蓬殿的方向,叹了口气,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