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焱渊嗓音平和,却如利刃悬顶。
“咚!”
太皇太后的金檀龙头拐杖重重杵在张嬷嬷指节上,骨裂声清晰可闻。
张嬷嬷疼得浑身抽搐,却不敢发出惨叫声。
“墨氏!”太皇太后声音如寒冰刺骨,“你指使刁奴谋害皇嗣,罪该万死!”
太后心头剧震——若是焱渊,她尚能以孝道周旋,可眼前这位历经三朝的太皇太后,始终压制着她。
“渊儿!母后日夜盼着你子嗣昌盛,怎会害你骨肉?你……你该明白母后的心啊!”
焱渊漠然甩袖。
她只好弃车保帅,“皇帝,这贱婢胆大包天,竟敢背着哀家谋害皇嗣!哀家御下不严,人交给你处置!”
岳皇后轻笑:“母后,张嬷嬷一个奴才,若无主子授意,岂敢对皇嗣下手?”
“住口!”太后勃然大怒,“哀家面前,岂容你放肆!”
太皇太后的拐杖忽地挑起太后的东珠耳坠,“佛前七宝,最忌沾血。传哀家懿旨——太后墨氏禁足佛堂,抄写《地藏经》百遍,以赎其罪!”
“母后!儿臣已年过半百,您怎能如此折辱?”太后扯住焱渊龙袍,凤冠的东珠轰然崩落,滚到帝王玄色靴边。
“渊儿,你说句话!”
焱渊缓缓抬脚,龙纹皂靴碾住一颗东珠。玉碎声清脆,仿佛碾碎的是西南赵家的命脉。
“把这贱奴——”他盯着太后扭曲的面容,一字一顿,“拖出去,乱、棍、打、死。”
太后瘫软在地。
——这个孽种!从出生起就在剜她的心!
当年她产后大出血昏迷,醒来才知焱渊已被先皇后抱走。
月子里她跪在坤宁宫外哭求,换来的只有一句,“皇子贵重,理当中宫抚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