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放软了声调,这是从前在王府对付萧楠的伎俩。-p′f·w^x¨w`._n?e/t\
苏湛只觉得掌心一热。
她的手比他想象中更柔软,虽然布满习武留下的薄茧,却纤巧得仿佛一折就断。
他鬼使神差地反手握住,拇指轻轻抚摸她虎口的伤痕:“好,我批假。”
慕容婉长舒一口气,却没注意到将军骤然幽深的眼神。
她盘算着:今日回府就落胎,再休养一天就能归营......
“你看那株双生桃。”苏湛指向溪畔,强行将她的手拢在掌心不放,“像不像一对浓情蜜意的痴男怨女......”
“像,真像。”慕容婉心不在焉地附和,目光扫过临近正午的日头。
得赶紧回府去。
苏湛凝视她侧脸,伸手摘去她发间花瓣。
这个动作太亲昵,慕容婉惊得后退半步,却被他揽住腰肢:“小心枯枝。”
他将她小心的环住,近来这一幕经常出现在梦中,终于成真了。
桃林深处传来布谷鸟的啼叫,一声声催得人心慌。
慕容婉看着地上两人交叠的影子,愧疚如潮水漫上心头。
他这样坦荡赤诚,她却要利用这份真心......
我只是为了请两天假。
“将军,我想回府去看家人,可以放我回去吗?”慕容婉挣开怀抱,不敢看他明亮的眼睛。!鸿+特′小*说?网^ ?更¢新?最+快/
春风拂过她束起的高马尾,却吹不散眼中那抹藏不住的急切。
苏湛摸了摸腰间 挂着的玉佩,本想今日表明心意后赠予她。
也好,两日,再把它送给她。
“好。”他终是松了口,“两日后归营,我等你答复。”
“多谢将军!”
两人驱马回到了当初慕容婉被抱上马的街角,她牵好自己的马,飒爽上去,喊道:“将军,再会!”
背影决绝得像在逃离什么。
苏湛目送她消失,转头看向那家招牌小小的医馆。
慕容婉,你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军营有军医,她为什么到这里看诊?
苏湛上前叩门,可不巧的是此时医馆门紧闭,旁边树立着一个小牌子——家中有事,明日开诊。
他只好满心狐疑回军营。
京城东面苗府。
“婉儿!”苗夫人兴高采烈地迎出二门,见女儿一身戎装风尘仆仆,又是心疼又是骄傲,“可是休假了?瘦了,精神了!”
丫鬟小桃欢天喜地:“小姐稍候,奴婢去取您最爱的玫瑰酥来!”
慕容婉勉强笑笑,心里计算着时辰——必须赶快服下那包药。
回到闺房,母女俩没说几句话,她就故作平静道:“母亲,我想歇一会儿。^k¨a·n?s¢h.u·h_e,z_i_.+c·o*m·”
“好,母亲先去给你备沐浴的热水。”苗夫人关上门,去吩咐下人,“今晚做一道八宝鸭,还做......我去问问婉儿还想吃什么。”
她又从走廊折回,推开门看到慕容婉正将一包褐色药粉倒入茶碗。
“婉儿,你在喝什么?”
“没,没什么。”茶碗\"咣当\"跌落。
慕容婉慌忙去拾,却被母亲抢先一步。
苗夫人她是懂医的,指尖沾了药汁一嗅,脸色骤变:“滑胎药?!”
她一把抓过女儿手腕,三指搭脉,仔细诊脉,惊得声音发颤:“有喜了?三个多月了?!”
“母亲......”慕容婉瘫倒在软椅上,脸色苍白,
“婉儿,你要打掉这个孩子?”
“母亲,我刚升任队长,不能这时候生孩子!不然全毁了!”慕容婉说着说着哭起来,浑身紧绷的压力在此刻宣泄而出。
“婉儿,你担心有了孩子失去军籍?母亲分析给你听,这个孩子不是野种,你和萧楠乃陛下恩准和离,如今你有了萧楠的骨血,属于意外,错不在咱们。让你父亲去和陛下请旨,允许你保留军籍,在家待产,等生完孩子,你可以回军营圆你的梦想,一点不耽误。”
慕容婉目光空洞,脑子乱得根本无法思考。
“婉儿,留下孩子,三个多月流产的话对你身子损耗会很大。”
苗夫人苦口婆心,“婉儿,这孩子日后不会受委屈的,沐王府只有萧楠一个独苗,咱们家也只有你一个,日后孩子这么多人疼,各方面都不会差的。”
“可是母亲,他没有一个完整的家!”慕容婉崩溃得吼出声。
空气中只剩下她一声接不上一声的哽咽。
苗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