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躲了。这里山深林密,躲极容易。至于东西么,能坚壁的尽量坚壁起来。虽然上次白狗子来没有杀老百姓,但伏龙山的教训不能忘。咱们过去在老根据地时,不也上过这样的当么?”
铁英说着,自然想起蒋介石围剿中央苏区时实行惨无人道的“三光”政策,那一幕幕悲惨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了。
徐炜听罢,见铁英的眼眶湿润了,心中自然也不平静,因为那样的日子他亲身经历过。
“如果我们在铁笼口得手,你就率队立即上来,一顺捣向镇天镇。由于镇天镇地形特别,我们只能出其不意!”铁英又嘱咐说。
“好,我一定尽快安置好。”徐炜坚决地说。
徐炜走了。
严铁英想在临出发前跟大娘说几句话,叮嘱她一些事。可大娘又不在屋里。她带着苏曼骑马来到村口。
严铁英连着问了几个人,才知道陈大娘在帮助战士们归还乡亲们的东西,显然大娘是知道敌人要来,游击队要走的。
村子里已经动起来了。街上有匆匆来往的行人。他们见到铁英都用不自然的目光看着她。大娘大婶小媳妇们则打着招呼,眼里闪着依恋的神色。
铁英的心里也不是滋味。但又能怎么说呢!敌人要进攻么,这是国民党不让他们过安生日子呀!她点着头,苦笑着,径直来到李灿的小队。
李灿小队就驻在村东头的一幢两进大瓦屋里。
这原是一户地主的宅子,游击队来后,地主因害怕斗争,便躲到镇天去了,这幢房子就成了李灿小队的住处。
上次白匪军围剿游击队时,这个地主曾经跟着匪军回过一次村里,他衷心希望能将游击队消灭。
但希望很快落空。白匪军一走,他又卷着铺盖缩回镇天了。
当铁英来到院子里的时候,见李灿已经把队伍集合齐了,正在高腔大嗓地讲话。
李灿这个人干什么都比常人特别,你看,他讲话时双手舞着,一忽儿作了个冲锋的姿势,一忽儿做了个刺杀的动作,听他讲话的人,即使听不懂,也会被那副神态逗得捧腹大笑。
果然,他的战士个个咧开着嘴,都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哩!
苏曼早已笑弯了腰。铁英也笑了。李灿听到笑声,回头一瞅,也不作窘,仍然一本正经地收住最后一句话。
他向铁英报告了准备情况,请示是否马上出发。铁英点点头。李灿就向战士们吼了一声:
“同志们,谁是英雄,谁是狗熊,咱们战场上见。我李灿早就说啦,打仗我往前冲,你们紧跟着。”
这个人确实是严铁英手下的一员虎将,在南方他们活动的区域,敌人只要一听到李灿的名字,就会吓出一身冷汗来。
李灿领着小队先行出发了。他的行动历来迅速,铁英又一次感到满意。
陈大娘从屋里出来,带着一身草屑,显然才停住手哩!
她来到铁英面前,抓住铁英的手,那眼眶里的老泪便溢满了。
她的声音有些凄凉:“铁妹子呀,刚平静了几天,这该死的国民党又要逼你们走啦!”
这个慈祥的母亲,她除了憎恨敌人之外,更多的还是把爱放在游击队身上。尤其是铁英,她委实舍不得她离开呀!
铁英现在也很伤感,总觉着此次与大娘分别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不敢往这方面多想,也许这也是对大娘依恋的一种感应吧!
她亲切地笑着安慰老人家:“大娘,我们只是暂时离开的。和上次一样,打垮了敌人,我们还会回来吃你老人家做的饭。您老人家放宽心吧。”
大娘忽闪着泪眼,强作笑脸说:“大娘放心,游击队都是福星下凡,本事大着哩!我一定看着你们打大胜仗回来。”
铁英为大娘的赤诚所感动。虽然一年多来他们把做群众工作始终放在首位,但是敌人并没给他们过多喘息的机会,所以工作并不深入。可老百姓亲眼看到游击队的作为,很自然地信任他们,热爱他们。铁英时常在心里想,谁说这里只是游击区,群众基础薄弱?那只能说明我们还未把工作做好。
铁英想到乡亲们因为上次未遭敌人多少祸害,很可能麻痹起来,于是对大娘说:
“大娘,徐炜他们留下来帮助你们安置,你们快点行动啊!”
陈大娘有点诧异地问:“铁妹子,你叫上山干什么?难道民团还会对我们老百姓作难?”
铁英赶紧说:“大娘,快别这样子想啦!他们都是一丘之貉,都是一些人面兽心的家伙,我不是给你讲过赣南的事么!上次敌人没干太多的坏事,那是他们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