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火花。
这时,闵小青、陈西民、文香都已赶到。苏曼拼力迎住。
苏曼用的是一把月牙儿军刀,那是车朋在伏龙山伏击战中缴获的。刀轻马轻,使她能够得心应手。
闵小青最先攻上前来,他多少欺负苏曼是个娇弱女子。他驱动座下马,挨着黄骟马,将军刀平伸,想借冲力把对方削为两段。
可就在他的座下马与黄骟马抵近的一刹那间,苏曼将身子往右边马鞍上一躲,闵小青“哧溜!”一刀削空,马奔过去了。
陈西民一见,吼了一声,从右边直取苏曼。他不用平推,却用勾刀。
这是很厉害的一招。他这么从下往上勾,对方既不能下躲,又不能上跳,稍有不慎,便会吃亏。可是苏曼在铁英那儿学了这一招,当然也知道防了。
她见对方直取她而来,便一拢缰绳,黄骟马将头一转,她就凭这股惯力,挥动军刀用力朝对方正向上勾的刀口砍去。
陈西民正暗自得意间,猛觉手上一麻,那刀禁不住脱开了手,“嗖”地一声弹跳开去,被深深地戳在地上,刀柄还在瑟瑟抖着呢!
文香一看西民正要惨遭毒手,也尖叫一声,奔了过来。她架住苏曼正欲往下砍的军刀。陈西民脱离了险境。
梁红玉一边与严铁英格斗,一边指挥部下向着东西南三个山头冲击。
严铁英唯恐苏曼有失,趁梁红玉为指挥部下分散精力时,拨马便朝东来,见苏曼正与闵小青转圈儿地厮杀着,已经有些被动,便催动滚雪龙,斜刺里来了个突击。
那闵小青可不是个等闲之辈,正要取苏曼的性命,猛瞅见斜刺里有一骑飞来,急忙将马肚一夹,让座下马往苏曼的右边冲去。
严铁英虽没有砍着闵小青,却为苏曼解了围。她本来打算用诈术阻止梁红玉,无奈这个鬼女子倒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狠角色。经过刚才的较量,铁英在心里暗暗佩服梁红玉的武艺。
梁红玉见对手拨马走了,正想追上去,可是前后左右这么一睃巡,却发现对方在眨眼功夫里不见了踪影。
她猛然想起刚才那女子说过的话,抬眼又见各个山岗上静悄悄的,而她的人马已经冲到半山腰了。这时,也只有在这时,她心里才着急起来。
初上战场的她,碰到这样的情势,也不由得犹豫不决起来。她多少听到过游击队喜欢近战,于是在她的脑海里霎时出现人仰马翻的情景——用骑兵冲山头,无疑是以卵击石。
她恼恨自己刚才的急躁。她急不可耐地命令部队往下撤。
刚冲到半山腰的团丁们,正在得意之际,忽听到往下撤的命令,又一窝蜂往下奔。你道梁红玉的这支骑兵队伍,本就是临时凑合起来的。他们没有经过训练,更没有经过阵势,充其量也只是会玩玩马而已。
这些团兵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一个个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待到撤进洼地,这才听到东山岗上那个大汉粗犷的嗓音:
“锦阳县民团的团兵们,你们听着,我李灿本来要一个个赏给你们花生米吃。但是我们队长说了,你们之中也是穷苦出身,你们的父母就是我们的父母,你们和我们就是亲兄弟,天下没有亲兄弟打亲兄弟的。所以,她命令我们不要开枪,否则,我李灿一定会好好犒劳你们一顿。”
团兵们听了,都愣了。他们还是你望我,我望你,不知如何是好。
正这么僵持着时,又听到那大汉在喊:“弟兄们,你们听着!我们队长下了命令,西、南两个山头上一律不开枪,但你们必须后撤三里路,否则我们队长能放过你们,我李灿却不能放过你们!”
团兵们听后,都傻了。他们不由自主地都把眼睛朝西、南两个山岗上看去,虽然没见人影,但树枝叶正在剧烈地摆动,分明埋伏着众多的人马呀!
梁红玉真是又气又急。这打的是什哩仗呀!她和那女子格斗,却被她轻易溜走,心里正窝着一股邪火哩!见那大汉还在拼命地叫,直在心里恨啦!
这个莽汉,你看他喊得多凶,多横!他叫什哩名字?李灿!好哇,今儿个暂且饶了你!要是下回再碰着,我梁红玉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她的眼睛在搜寻着白马女子。她不能忘记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这个人武艺高强,莫非就是文香在锦阳城看见的那个女子?她能够在几十人的追捕下脱逃,可见她真是一个厉害的角色。
梁红玉继续搜寻着。呵!她怎么又在东山岗上?看,她骑着白马,与那大汉并排而立。此情此景,她的心中不知是啥滋味。
闵小青走上前来问道:“姐,咱们是进,还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