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这么毒辣的太阳,站在这么一个无一丝风儿的街头,她直觉得心里晕晕翻。
亏得文香帮她搧着风,使她的心头不时拂过一点点凉意。见包一天对潘西武的那个亲热劲,心里猛一冷。他们之间如此亲密,那么,对潘西武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不就是一种鼓励、怂恿么?
想到这里,她双腿一颤,身子歪了歪,被文香一把扶住了。文香着急地招呼着梁红玉,只听到她在喉头轻轻叫道:“回去!回去!”
闵小青也急了,慌张地搀住了她的胳膊,要和文香把她往拂云飞上拥。包一天闻声早过来了,当着众人的面,他不便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只是催促着小青快往医院送。
潘西武撇了撇嘴,冷笑着说:“这么娇嫩的人,还领兵打仗?哼!”
这真是大煞风景。包一天无奈地摊了摊手,对刘仁杰说:“刘主任请回吧!晚上见。”说完,重新上马,带了潘西武、蒋千和郭威直奔联防总指挥部而去。
梁红玉在闵小青和文香的搀扶下来到聚英楼下,从这里往左走是镇医院,往右不远便是他们的住处。小青和文香正要往左奔镇医院,不想梁红玉微睁开眼睛,低声地吩咐说:
“不用去医院了。还是赶快回家吧!”
小青和文香一听,便拨转马头,向右拐进巷道,来到小院门外,将梁红玉扶下马,又搀着直奔红玉的卧房。
这一下惊动了红玉的母亲康淑媛。她本来是在文香的卧房里睡觉,闻得女儿旧病复发,就忙不匝地赶了过来。
康淑媛一看红玉双目紧闭,脸颊上红潮泛起,伸手一摸额头,烫得厉害,不觉吃了一惊,忙喊文香,叫她绞条湿毛巾来。
文香利索地绞好毛巾,递给了她,又沏好一杯青茶,放在榻前的茶几上。
因为在铁笼山红玉的病是宋大庚给治好的,所以闵小青一入院子,将梁红玉搀扶到床上,便直奔东跨院。
还在月亮门边,他就急急喊道:“老宋,老宋,宋大叔!”边喊边跑到宋大庚住的住房门前。
宋大庚正在马厩里给马铡草料,听得小青如此急喊,也不知出了什哩事。见他正慌急急地站在房门前喊,边喊边要伸手去拉门栓。
他“霍”地站了起来,冲着他背后说:“什哩事么?急吼吼的!”说着,伸手揉了揉眼睛,又抻了抻衣角。
闵小青闻声转回头来,也顾不得看他一眼,便三步奔作两步,来到宋大庚面前,直拽住宋大庚的手说:
“快,快快!团长病了,你去给瞧瞧!”
边说着,边拽住手向西院拉。
宋大庚挣着手,有点不耐烦地说:
“啥病也没这急哩!你总得让我放下家什,洗洗手了。”
闵小青说:“洗啥手?叫文香给你端来。”
宋大庚稳住脚步,又说:“那也要等我带上我那小烟袋唦!”
“带什哩烟袋?我这儿有。……给。”小青急了,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一包哈德门牌香烟,朝宋大庚口袋里一塞,拉着他就往西院奔。
宋大庚跌跌撞撞,步子很不稳的样子。走过月洞门,他又弯腰扯了扯鞋带儿。闵小青急得什么似的,见他如此磨蹭,真有点生气了。
他瞪了他一眼,忽然惊异地打住了视线。原来宋大庚两眼红红的,脸上也红潮潮儿的。小青诧异地问道:
“老宋,今日怎啦?磨磨蹭蹭的,是喝了酒来着?”
这一问,把宋大庚问利索了。他偷睨了闵小青一眼,便赶紧发话说:
“是哩,是哩,我喝了点儿酒。哦,你刚才说什哩事来着,是谁病了?”说完,还使劲揉了揉两眼。
他这样一说,真使得闵小青又好气又好笑了:
“哎呀,我说老宋,你怎这样浑呢,几泡黄尿就把你灌成这样子?快,是团长病了哩!”
宋大庚吃了一惊:“啥,团长病了?哪还不去请汪医生。”
“你先给团长瞧瞧,我这就去镇医院。快、快……”小青说。
宋大庚被闵小青拉着“蹦跶蹦跶”上了台阶,走进屋子,就奔红玉的卧房,见康淑媛在床沿坐着,红玉的额上敷上了一块毛巾。
康淑媛一见小青领进个人来,开初还以为是医生,仔细瞅,见对方既没带药箱,且穿戴皱皱巴巴,很像个伙夫。
她生气地瞪了小青一眼,又对宋大庚说:“空手站着有啥用,快打两个鸡蛋吧!”闹得俩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了。
小青问:“要打鸡蛋来?文香呢?”
康淑媛火了:“少问文香、文香的,你不是叫他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