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不轨,搜过便知!”为首太监甩了甩拂尘,眼角的褶子挤成一团。钱满粮瞥见为首太监腰间的玉佩,成色竟是极品和田玉,绝非寻常公公能佩戴。
“公公若要搜,先过我这关。”钱满粮往前一步,挡在周老爷身前。官差刚要拔刀,却被为首太监抬手按住。为首太监盯着钱满粮,忽然笑道:“这位便是钱管家吧?听说周家山庄的账,全凭您一手打理。”
钱满粮冷笑:“公公说笑了,不过是些蝇头小利。”
为首太监盯着周老爷与钱满粮,脸上神色阴晴不定。片刻后,为首太监牵起嘴角道:“周老爷,咱家不过是句玩笑话,周老爷莫往心里去。来吧,周老爷,前厅接圣上御赐牌匾吧!”
周老爷的咳嗽声骤然停了,枯槁的手指在桌沿抠出几道白痕。钱满粮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书架暗格,喉结滚了滚:“公公稍候,老爷身子不适,容小的扶着去前厅。”
钱满粮转身搀住周老爷时,指尖触到周老爷袖中藏着的硬物——那是一把三寸长的匕首,是周老爷年轻时走商防身用的。周老爷反手攥住钱满粮的手腕,掌心的冷汗浸得人发寒,却只低低说了句:“走稳些。”
前厅的鎏金牌匾己被太监捧在手里,明黄的绸缎裹着边框,在晨光里晃得人眼晕。
“周老爷接匾吧。”为首太监尖声唱喏,拂尘扫过牌匾上的“光禄大夫”西字,金粉簌簌落在周老爷的白发上。钱满粮忽然开口:“公公远道而来,小的备了些本地特产的茯苓糕,润肺去燥,还请公公赏脸尝尝。”
凤朝鸣端着食盒进来,盒盖掀开时,里面除了糕点,还躺着个沉甸甸的锦袋。太监眼尾一跳,指尖捏了捏袋口——是成色最好的东珠。为首太监笑道:“钱管家有心了。只是咱家还要回宫复命,这牌匾……”
“小的会让人将牌匾挂在正厅。”钱满粮躬身道:“等老爷病愈,定亲自带着谢恩折子进京谢圣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