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那座破碎的山神像。,k-a·n¢s`h¨u`l¢a!o\.*c¨o\m~
泥块中露出一截森白的指骨,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
严亮想留下来陪陪小荷,然后处理她的尸体。
我也没多说什么,因为接下来还有一件事需要我去做。
江轻尘独自在弃老山超度亡魂,也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什么变故。
但是他想要从里面离开应该不是难事。
而现在山神庙发生的事,很多就会波及村子,我必须尽快把一切都处理了。
离开山神庙时,我回头望了一眼。
严亮正小心翼翼地将小荷的尸体抱起来,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月光为他们镀上一层银边,这一幕诡异中竟带着几分神圣。
我从山神庙出来后,朝着村子而去。
出乎意料的,村道上空无一人,山神庙的骚乱似乎还没波及到这里。
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寂静,连狗吠声都没有。
这种安静不像安宁,倒像是暴风雨前的压抑。
严玲指引着我来到村长家后院。
村长家的砖瓦房比普通村民的土房气派许多,院墙高耸,门上还贴着褪色的门神画。_6·吆¢墈/书\网, *追¨醉^鑫/璋,踕.
但走近了才发现,那些门神的脸都被抠掉了,只剩下两个空洞的轮廓。
“就是这里。”严玲的声音有些发抖,“殷道长在后院里埋了东西……能困住我的东西……”
我蹲下身,手指轻触地面,立刻感受到一股阴冷的阻力,像是摸到了一块看不见的冰。
顺着这股气息,我在墙角找到一块微微凸起的青砖。
砖缝里渗出暗红色的痕迹,凑近能闻到淡淡的腥臭味。
刚掀开砖块,身后突然传来&34;吱呀&34;一声。后门开了。
我猛地回头,对上一双惊愕的眼睛。
那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面容憔悴,鬓角已经斑白。
她手里端着个木盆,盆里的水还在晃动,映出破碎的月光。
村长夫人,刘秀丽。
我们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凝固了。
出乎意料的是,她没有尖叫,也没有喊人,只是死死盯着我,嘴唇颤抖着:“你……你还活着?”
她的口音我其实从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就觉得跟这里的村民不太一样,带着南方人特有的软糯。
如今明白了村里的罪恶后,我瞬间明白了什么:“你也是被拐来的?”
刘秀丽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成那副麻木的样子。!q\d?h~b_s¢.!c?o,m\
她低头看了眼我手中的青砖,什么也没说,转身进了屋,但门没关。
这显然是一个默许的信号。
青砖下埋着一个黑陶罐,罐口用朱砂画着诡异的符文。
那些符文歪歪扭扭,像是无数条纠缠在一起的毒蛇。
我小心地挖出来,掀开盖子,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
罐子里是一团黑乎乎的毛发,缠着几根细小的骨头,上面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更可怕的是,那些毛发竟然还在微微蠕动,像是拥有独立生命一般。
严玲发出一声呜咽:“是我的头发……”
我迅速掏出一张黄纸点燃,扔进罐中。
火焰&34;轰&34;地窜起,那些毛发像活物一样扭曲起来,发出&34;滋滋&34;的声响,仿佛有无数细小的人在惨叫。
随着最后一丝黑烟消散,严玲的身影突然清晰了许多,她半透明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血色。
“谢谢。”她哽咽着说,“我感觉轻松多了。”
就在这时,前院传来醉醺醺的哼歌声。我和严玲对视一眼,悄悄摸到前窗下。
透过窗纸的破洞,我看见屋内,村长正独自喝酒。
桌上摆着一碟发霉的花生米和半瓶劣质白酒。
他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嘴里嘟囔着:”就算不是雏儿也没关系……城里王老板说了,只要是年轻的,缺胳膊少腿也要……”
他掰着手指头算账,口水顺着嘴角流到桌面上:“一个五万!两个就是十万……够买多少酒啊……”
门&34;吱呀&34;一声开了,刘秀丽端着碗筷进来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