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连根拔起!
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
“呃啊——!”
钻心刺骨、直击灵魂的剧痛瞬间席卷了天火神凤的全身!
她疼得浑身剧颤,发出一声凄厉变调的惨嚎,巨大的身躯猛地抽搐了一下,差点原地蹦起来!
“还嚣不嚣张?还得不得意?”
谢曦雪冰冷的声音如同极地寒风,从她头顶上方吹下,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在心头。
那声音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教训不懂事孩童般的冷酷。
“不嚣张了!不得意了!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呜呜呜——!”
天火神凤哪里还有半分神兽的傲气,巨大的脑袋死死地贴在地面上,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恐和求饶。
那双蓄满了水雾的凤眸再也绷不住,大颗大颗滚烫的“小珍珠”终于噼里啪啦地砸落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嗤嗤”的轻响,蒸腾起一小片白雾。
她疼得浑身羽毛都在哆嗦,方才那点荒谬的“感动”早已被剧痛和恐惧冲刷得一干二净。
此刻,她只剩下一个无比清晰的认知:
正坐在她背上这个女人,是魔鬼!
是一个根本无法从表情与动作中判断她真实情绪的恐怖魔鬼!
“还让不让我骑?!”
谢曦雪充耳不闻天火神凤那凄厉的哀鸣,手上动作非但不停,反而愈发凶狠。
每一根赤金流火的翎羽被硬生生扯离躯体,都带起一溜细小的血珠和火苗。
她心中毫无怜悯。
毕竟,是天火神凤自己说自己拥有涅槃重生的通天手段!
区区几根羽毛,拔了又能如何?
痛是痛了点,但被自己拔几根毛总好过落在那些邪修手中!
要是天火神凤落入那些心术不正的家伙手头,绝对会被剥皮拆骨、抽魂炼魄。
届时下场只会比现在凄惨百倍!
这般想着,谢曦雪深吸一口气,将这只火凤彻底幻视成了那个让她恨得牙痒痒的逆徒。
江尘羽那张总是带着几分慵懒笑意的脸,此刻在她眼中与这火凤求饶的鸟脸重叠在了一起。
“骑,我让你骑,我让你骑还不行嘛?!”
天火神凤的声音带着哭腔,尾音都在发颤。
“求求了,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发誓,我下次肯定不会再犯了!再也不敢了!”
它眼睁睁看着自己引以为傲、视若珍宝的华丽尾羽和背羽,如同不值钱的杂草般被一撮撮扯下,裸露出光溜溜的身子。
一想到自己堂堂上古神兽,要以这副光秃秃的褪毛火鸡的滑稽模样出现在天地间,天火神凤就恨不得立刻找块最硬的石头一头撞晕过去!
谢曦雪对它的哀告置若罔闻,眼神锐利如刀,死死钉在“逆徒”身上,手下动作又快又狠。
“我让你出去找女人!我让你出去偷偷涩涩!”
她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低喝,每一次斥责都伴随着又一根羽毛的离体。
“找女人?涩涩?!”
天火神凤巨大的鸟眼瞪得滚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荒谬感。
“冤枉啊!
我是母的啊!
货真价实的母凤!
况且我活了这么久,到现在连只公鸟的爪子都没碰过,还是个清清白白的雏鸟哇!”
这口从天而降、又大又沉的黑锅,压得它差点当场窒息。
谢曦雪依旧沉默,只有那持续不断的“嗤啦”拔毛声,成了对天火神凤绝望控诉的唯一回应。
足足过了十数息,直到那幻视中“逆徒”那张可恶的脸似乎也被拔毛的痛楚扭曲了几分,谢曦雪胸中翻腾的郁气才稍稍平息。
她长长地出了口气,随后从颇为狼狈凄惨的凤躯上跃下。
她站定,素白的纤手上不可避免地沾染着点点灼热的凤血,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