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空中，万千魂灵盘旋、徘徊，久久不肯远去，倏地，开始一团团钻入小白泽体内。

姜宁月怔了怔。

它们这是在给白祈疗伤？

她轻挥了挥手，温和的灵力将那些魂灵阻在了空中。

“月盈姑娘……”

“我想，他是不愿看见自己以命救下的你们，再为他牺牲。”姜宁月微微叹息道。

以白祈的性子，若醒来见到这十万魂灵献祭而散，一定会比死还要难受。

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尽管，她也很想救他。

“你说笑了。”魂灵的声音，空荡飘在上空，“赤水军当初刚成立时，便是为了守护殿下而存在的。”

小殿下若是出了事，他们即是转生，也会永不瞑目的。

姜宁月勾唇苦涩一笑：“可后来，你们共同的心愿，变成了守护脚下这片大地、与大地上的族人们，不是吗？”

他们沉默着，不知怎样回答。

大概是想起了那些鲜衣怒马，一同征战，一同肆意潇洒、肝胆相照的日子。

只可惜时过境迁，再也回不去了。

“我会救他。”姜宁月语气认真，“只要我这条命还在，就绝不会让他死！”

“你……”

“我知道，他己经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族人，但我不会让他孑然一身，今后，我会陪着他。”

“至于你们，去你们该去的地方吧。”她接着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岁月还长，你们与你们家殿下终会有重逢之日。”

这些妖军只剩下残魄，现在去转世轮回还来得及。

他们自然认识，眼前这位小姑娘，是月盈仙子，那个一千年前差点成为了他们妖后的人族女孩。

也是他们唯一愿相信的人族。

“月盈姑娘，也愿你安好。”

虽有些依依不舍，但他们愿遵从殿下心之所愿，留下祝福与道别之后，便纷纷散了去。

“珍重。”

望着远去的魂灵，姜宁月有些怅然失神，转而，又看了看那些盘旋在上空的小妖们。

“长洲己封，你们各自寻藏身之地去吧。”她语气很平静，“若实在无处可去，过了寻月城再翻过两座山，那里有一处妖族营地，可去投靠。”

听到这，站在她身后的青鸾惊诧。

妖族在人族地盘上的根据地，都是极其隐秘的，她是怎么知道的？

但她也没心思多问，眼看着上空中的万妖散去，原地，又恢复萧瑟冷清。

原本平静的集市，建筑倒塌一片，居民、游客们早就逃亡而去，只剩萧条。

姜宁月抱着小白泽，找去了最近的医馆。

医馆的大夫是个矮胖老头，看了眼她怀里那坨毛茸茸的小动物，翻了个白眼，挥手打发着：“我这只收人，不收治妖兽！”

她倒出一堆灵石在桌上：“只要你肯救，这些灵石都是你的。”

看见灵石，老头有点动摇了，但还是故意端着：“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哗啦啦！

又一堆灵石倒在他面前。

他还继续故作矜持：“老夫是个有原则的人，妖族凶残嗜血，迫害我人族多年，人妖势不两立，岂能……”

刷！

话说到了一半，锋锐的寂灭架在了他脖子上，还闪着寒光。

姜宁月冷脸问道：“我再问你一遍，救还是不救？”

老头吓得一个激灵，连连改口：“医者仁心，不分种族，快让老夫看看这小家伙是哪里受伤了。”

姜宁月抱着小白泽，走近过去。

那老头用灵力查看了一番小白泽的伤势，脸色都变了。

自顾自小声嘀咕着：“这小鹿妖是什么血脉？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还没断气。”

姜宁月：“你快救救他吧。”

“都伤成这样了，还有什么好救的？”老头指了指门外，“对面有卖棺材的，趁早找个坑埋了吧，一只小灵宠罢了，再去买一只就是了，何必大费周章……”

“你到底救不救得了他？”姜宁月懒得再听废话，寂灭再次架上了他的脖子。

“别别别，别生气啊小姑娘！”老头解释道，“就算他的伤老夫能救，可他毒己入骨，待毒发入心脉，照样是死路一条！”

所以这救不救的，意义也不大啊。

毒？？

“你说他中毒了？”姜宁月瞳仁一缩，转过头扫了青鸾、沧羽一眼，“怎么回事，他中的什么毒？”

“这……”两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