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觉了。

但理智在告诉她，事己至此，再没有回头路。

待他体内的枯荣散解了，她会将他妖丹归还回去的。

他会没事的！

她不会让他有事的。

不行……

天雷之力还不够，还不足以破开他的灵力屏障，甚至连他的妖丹都触碰不到。

姜宁月狠下心来，灵力如数凝聚于掌心，召狂风起，天雷动。

连她的瞳仁都变成了紫黑色，天雷之力己攀升到了顶峰。

天际之中，云层被撕裂开来，暗藏着能滔天覆海的恐怖力量。

刷！

滚烫的天雷穿透白祈胸膛，在碰到他妖丹的那一瞬，突然间——感觉到一阵碎裂！

“……啊…………”

伴着撕心裂肺的痛呼声，姜宁月惊慌睁开眼，大脑一片空白。

碎了……

是……是妖丹碎了？

完了……完了…………完了！

一口鲜血喷洒而出，少年的白衣己被染得片片血红，轻飘飘的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倒了下去。

姜宁月收起灵力，飞奔过去，仓惶到腿脚瞬间发软，“刷”的一下摔倒在地。

膝盖碰撞地面，她也感觉不到半分疼痛，发颤的手掌撑着地面朝白祈爬了过去，抱住他鲜血淋漓的身子。

能感觉到他体内强盛汹涌的灵力，渐渐破碎湮灭，化作虚无，如汪洋干涸，耀日燃尽。

他在发抖。

连带着身躯也越来越冰凉，冰凉到快没有一丝体温了。

乌黑的青丝变白发，额间白色妖纹若隐若现，枯槁苍白的面庞渗出冷汗，唯有微弱的喘息声，表明他还残存着一口气。

但也弱得快要断掉了。

“不，不要……不要……”姜宁月双手麻木冰冷，害怕到了极点，“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似乎知道自己闯了大祸，闯了不可逆转、不可原谅的大祸！

她是要救他的，她本来是要救他的！

可她做了什么？

她刚刚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