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眼发现身边空无一人时，又在怀疑，自己的感知或许是错的。

他发现，自己体内的枯荣散荡然无存。

所以，是为了给他解毒吗？

睁眼时，一颗热泪滑落，冷入骨髓。

他自诩不算愚钝，可为什么……连一个人的心都越来越看不清，猜不透了。

是他想的那样吗？

望着窗外己下了几天几夜的大雪，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白祈想起身，刚动弹，便如千万根针扎入体内，动一下便扯动全身的伤口：“咳咳……”

他的身体好像一点力气也没有。

修为尽失的感觉，其实九百年前离开魂河时，他己体会过一次。

也是这般无力、虚弱，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被碾碎了，又勉强拼好。

也是这般，虚弱到连起身都费劲，颤抖的手掌撑着床边，不消片刻，青筋暴起的手臂便布满冷汗。

也是这般，连步子也迈不动，腿脚一软，便又跪倒在地。

就起身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便己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连喘息声都变得微弱无力。

可那次不一样。

那次……他于深渊中寻回了宁宁的残魂，便也重燃起了生的希望。

这一次，却好像没有继续坚持下去的理由了。

刷！

这时，房门推开，一位小弟子匆匆进来，伸手去扶他：“公子。”

白祈躲开了那女弟子的手，尽管己脱了力，也没让她碰自己半分。

撑着床沿，强支着所剩无几的力气，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不知怎的，明明是个弱不禁风病秧子，可这白衣公子周身都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冽气质，让人不敢再靠近。

那女弟子便退后了一步：“公子，这是仙子让我给你送来的药，放在这了，你可千万记得趁热喝。”

“她人呢？”他问。

“仙子……还有要事在身，不便相见。”女弟子搪塞道，“但仙子叮嘱过了，让公子不要踏出这寝殿门，好生待着。”

耳畔响起些许风声，白祈的余光漫不经心扫过门缝，恰好看见一抹仓惶离开的熟悉身影。

他的心绪，也乱了一分。

她在躲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