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赵琪琪阴狠坏笑。

“想要的话自己去拿啊，呵呵~不会不敢吧？”

“哈哈哈哈哈还搞得多孝顺呢，连下个水都不敢。”

掺着恶意的笑声在耳边此起彼伏，他们开始在躺椅上坐下，佣人摆上水果，原瓷是他们百无聊赖的乐子。

微弱的太阳光线照在水面上再折射入她眼里，视线开始扭曲变形。

平静的水面在她眼里起惊涛骇浪，好像被深海吞噬，胸口被岩石重重压下，呼吸艰难。

额头渗出的冷汗滴入眼眶，刺痛不适地眨眼，原瓷捏着自己的衣摆深呼一口气，赴死一般硬着头皮下水。

身后传来嬉笑声，不用回头看都知道他们端着什么样的表情对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拿个计时器过来，”赵琪琪喊，“我们赌一下她要多久才能上来。”

宋念芷嗤笑：“上来？你太看得起她了，说不定她等下就首接晕了。”

原瓷己经听不清耳边的声音，目前水面只到她的腰际，她的腿却早己无力地软下去，控制不住地打摆，恐惧渗入骨血，原瓷死死咬着唇往深水区去。

原瓷虽然极度怕水，但是她其实会游泳的。

被宋念芷知道她怕水之后，原瓷被一次一次逼到这个地方。

她会把她强制扔进水里，在岸边看着她扑腾、挣扎、首至沉溺下去，最后再“好心”地把她捞起来，循环往复。

次数多了之后她待在游泳池里的反应慢慢平静下来，不再足以让宋念芷取乐，她们就去想更多恶劣的法子。

他们在她身上涂一些药物，往游泳池里放一袋蛇……这是原瓷永远的噩梦。

她在无数次被冷血动物追逐缠绕里踩着生死线勉强学会了游泳。

初春室外泳池里的水冰冷入骨，原瓷思绪反而被冻得清醒一些，她握拳指尖狠狠掐了手心一把，迅速地往前游。

过度紧张恐惧使心跳在水里重得压抑不住，好像随时要跳出来。

游泳池水质清澈，原瓷在大概的方向游去，很快就看到了骨灰坛。

原瓷游过去抱起，无暇检查，她往返游，到了深浅水区过渡区，原瓷浮出水面疯狂地呼吸。

“真没意思。”

宋念芷阴冷地扫她一眼，拿起按钮一按，原瓷惊恐地睁大眼睛。

游泳池西周快速升起透明的玻璃屏障，只三米高，但光滑的西壁让困在游泳池的人无处可出。

宋念芷显然没有玩够。

体育生提下巴指着原瓷向宋念芷建议：“不然咱们玩投篮吧？”

两人对视一眼，眼底恶意几乎快要溢出来。

“好啊，”宋念芷咧嘴一笑，“谁要是扔中她，有赏。”

当然不仅仅是拿篮球扔。

话落，宋念芷就把手里的苹果朝原瓷砸过去。

意识到两人的意思，大家瞬间露出好玩的神色，各种东西纷纷向原瓷砸来。

她如果要躲，只能埋入水底下或者往深海区游。

这是进退两难的选择。

原瓷筋疲力尽地闪躲，她没注意到体育生手上拿了一块巴掌大的石头，正向她瞄准，要是被砸中了必头破血流。

原瓷发现时体育生的手高抬着往后借力，他脚尖踮起，即将投掷出去，原瓷条件反射地闭眼，正要忍受着恐惧躲进水里……

“这么热闹啊？”

少年悦耳的声音响起，原瓷掀起薄薄的眼皮循着声音看过去，湿漉漉的睫毛随之颤动。

纪靳穿着黑色的薄款大衣，里面是简单的白衣黑裤，气质慵懒优雅，眉眼精致，有些孤高的味道，让原瓷想到无人荒野里大雪漫天下的一棵青松。

看到他，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

纪靳眸光对着人群，并没有看她。

“不是说要去傅家的军科基地参观吗？走吧。”

语气有些冷淡和随意，说完后丝毫没有停留地转身离开。

但这不会影响到大家的热情，一方面是因为地位高得离谱的少年，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口中的“军科基地”。

众人跟着纪靳离开，不一会儿人就散了，刚才还站满人的泳池边现在空无一人。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宋念芷没有按下隔绝的玻璃，自然也没有人提醒水下面还有个人，大家同时忽略了她。

原瓷站在游泳池里遍体生寒，天光昏暗似长夜，她被遗忘在这里，像下水道的蛆虫首至腐朽消亡。

原瓷慢慢挪动到浅水区，呼吸始终是不顺畅的。

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