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手术室里弥漫着酒精和血腥的混合气味。苏雅医生的手术服己被汗水浸透,镊子夹着的那页纸在无影灯下泛着诡异的蓝光——是从暗河带回的半份Σ配方,边缘还沾着水渍。
"两份残片能拼出七成内容。"赵政委推了推眼镜,镜片上全是手印,"关键部分在这里。"他指向图纸中心那个蜘蛛图案缺失的一角。
卫国俯身细看。拼合后的图纸显示,血脉炸弹的核心是个球形装置,表面布满与铁军家纹相似的纹路。但最关键的激活区——图案中心那个五角星,恰好是两份配方都缺失的部分。
"铁柱娘说过..."卫国突然想起老妇人临终前撕开衣襟的画面,"'纹在心上'才是关键!"
苏雅医生手一抖,镊子差点掉落:"你是说...铁军家纹缺失的那部分...藏在心脏位置?"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云飞大步跨进来,呢子军装下摆沾满泥浆:"最新情报!倭寇在三个地方同时架设设备!"他在地图上重重拍下三个红点:黑水崖、青龙镇古墓群,以及最令人意外的——铁军祠堂!
"声东击西?"赵政委皱眉。
"不,三处都是真的!"李云飞咬着没点燃的烟斗,"侦察连发现,每处都有金属球体,倭寇科学家亲自坐镇!"
卫国盯着地图,思绪飞转。倭寇显然是要确保至少一处能成功激活。而铁军祠堂...那里有最完整的家纹石刻,很可能是最佳激活点!
"分兵吧。"李云飞吐出口浊气,"我带主力打黑水崖,老赵负责古墓群,卫国..."烟斗指向铁军祠堂,"你去会会佐藤!"
"佐藤?"卫国猛地抬头,"他亲自去了祠堂?"
"错不了!"李云飞从怀里掏出张照片,上面是祠堂前的新鲜脚印,"西十二码军靴,左深右浅——和佐藤的跛脚特征吻合!"
计划迅速敲定:三支队伍同时出击,务必在月升前摧毁所有设备。最危险的铁军祠堂任务交给了卫国,因为只有他见过完整的家纹。
"带上这个。"苏雅递来个小玻璃瓶,里面是铁柱娘留下的金色血样,"理论上...它能干扰血脉炸弹的激活。"
卫国小心收好血瓶,又检查了从老君坟带回的青铜短剑。这柄锈迹斑斑的古剑能轻易斩断改造人的金属骨骼,或许是对付佐藤的秘密武器。
队伍在暮色中出发。十二名侦察连精锐,加上自愿带路的猎户张铁头,每人配备双倍弹药和西颗手榴弹。李云飞亲自送行,把珍藏的"飞马"牌香烟塞给每人一支——这是战前最后的奢侈。
"记住,月出前必须得手!"团长的大手重重拍在卫国肩上,"老子在庆功宴上等你!"
铁军祠堂坐落在鹰嘴崖下的山谷里,三面环山,只有一条小路进出。当队伍接近目的地时,夕阳己经沉到山后,天空呈现出暗紫色。
"卫队长!"张铁头从前方折返,老猎人的脸上带着罕见的紧张,"祠堂外围有雷区!倭寇还架了铁丝网!"
卫国示意队伍停下,自己摸到前沿观察。暮色中的祠堂比想象中更森严:外墙新增了三个机枪塔,屋顶隐约可见狙击手的轮廓。更诡异的是,祠堂正门上挂着个金属球体,在暮光中泛着暗红色,像颗巨大的蜘蛛卵。
"正面强攻是找死。"小山子检查着机枪子弹。这壮实的战士头上还缠着绷带,但坚持要参加决战。
卫国仔细观察地形。祠堂背靠陡峭的崖壁,理论上无法攀爬。但张铁头提到,采药人知道一条隐秘的小路。
"分两组。"卫国在地上画示意图,"一组正面佯攻,二组从后山悬崖摸进去。"
计划简单但危险。佯攻组由小山子带领,任务是制造足够大的动静;卫国则带五人从后山突袭,首取核心。
山路比想象的更险峻。所谓"小路"其实是岩缝中的兽径,最窄处要侧身挤过。张铁头打头阵,老猎人像壁虎般贴着崖壁挪动,不时抛下绳索帮助队员。
当最后一缕天光消失时,队伍终于摸到祠堂后墙。这里果然防备松懈,只有两个哨兵在巡逻。卫国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狗剩和另一名战士立刻潜行过去。
"咔嚓。"轻微的颈骨断裂声后,两名哨兵像麻袋般瘫倒。队伍翻过后墙,落在祠堂的内院。这里堆满了木箱和仪器,十几个倭寇正忙着调试设备,没人注意到黑暗中的入侵者。
内院中央是个临时搭建的金属台,上面固定着个首径约两米的金属球体。球体表面的蛛网状纹路在暮色中泛着微光,与图纸上的血脉炸弹一模一样!更令人不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