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两人立即熄灯，屏息静气。脚步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英语对话。卫国悄悄拔出手枪，金顺姬则握紧了猎刀。

"该死的中共佬！炸了我的通讯车！"一个粗犷的声音咒骂道。

"长官，血迹到这里消失了。"另一个较年轻的声音报告，"可能进了那个洞..."

"扔手雷进去！管他在不在里面！"

卫国心头一紧，正准备拼死一搏，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哨声。

"全体注意！指挥部紧急召回！发现共军师部位置！重复，发现师部位置！"

脚步声渐渐远去，美军似乎接到了更重要的任务。卫国和金顺姬仍不敢大意，又等了十分钟才重新点燃油灯。

"他们找到师部了..."卫国脸色阴沉，"必须警告赵政委！"

金顺姬点点头，从医药箱底层掏出个小巧的物件——是个朝鲜传统的铜哨。"特殊...频率..."她解释道，"能传...五里..."

卫国将耳朵贴在洞口，听到远处隐约传来哨音回应。很快，一个穿白色伪装服的朝鲜游击队员出现在洞口，警惕地举着枪。

"是自己人！"金顺姬用朝鲜语喊道。

游击队员认出了她，激动地冲进来拥抱。两人快速交谈几句后，游击队员转向卫国，生硬地用汉语说："张连长...受伤...但炸药...拆除了大半..."

"张铁柱还活着？"卫国喜出望外，"他在哪？"

"湖边...第三号点..."游击队员指向地图某处，"美军...增兵了...很危险..."

卫国迅速做出决定："你带金顺姬同志去找张连长，然后一起回师部报信。我必须继续牵制敌军。"

金顺姬激烈反对："不！我留下...帮你..."

"这是命令！"卫国罕见地严厉起来，"你的腿伤会影响行动。而且师部需要这个情报！"他指着洞壁上的地图。

两人对视良久，金顺姬终于低下头。她从颈间取下个护身符——枚古老的铜钱，用红绳穿着。"带着...保平安..."她将铜钱挂在卫国脖子上。

游击队员搀扶着金顺姬离开后，卫国重新检查装备。他带了两个罐头、三颗手榴弹和所有剩余弹药，准备独自继续战斗。

正要出发，洞外又传来动静！卫国立即隐蔽，枪口对准入口。一个浑身是雪的人影跌跌撞撞地爬进来——是老李！爆破组的战士只剩他一人，左肩有个骇人的伤口。

"连长..."老李气若游丝，"其他人...都牺牲了...美军...特种部队...伪装成我们的人..."

卫国赶紧给他包扎。老李断断续续地报告：他们三人向东撤退时，遇到支"志愿军巡逻队"，对方甚至会说汉语口令。首到距离很近时，老李才注意到他们的绑腿打法不对——是美军的样式！交火中两名战友牺牲，只有他拼死突围。

"他们...专找你..."老李抓住卫国的手，"叫'猎狐行动'...要活捉你..."

卫国心中一凛。看来自己己经成了美军的眼中钉。他帮老李处理完伤口，决定改变计划。

"能走吗？我们去找张铁柱。"

老李勉强站起来："跟着你...连长..."

两人在黄昏的雪原上艰难前行。老李的情况越来越糟，开始说胡话，有几次甚至认不出卫国。路过一条冰河时，他突然推开卫国："小心狙击手！"随即栽倒在雪地里，再也没起来。

卫国默默埋葬了战友，继续向湖边前进。夜幕降临后，气温骤降到零下西十度。他的睫毛结满冰霜，视线越来越模糊，只能靠意志力支撑着不倒下。

远处传来引擎声，一队美军坦克正沿湖岸巡逻。卫国趴在雪堆后观察，发现他们戒备森严，每个路口都有哨卡。看来炸毁通讯车确实打疼了敌人。

绕过哨卡后，卫国终于找到了游击队说的"三号点"——湖岸边一个被积雪覆盖的捕鱼小屋。他谨慎地靠近，用金顺姬教的哨音发出信号。

门开了一条缝，张铁柱熟悉的声音传来："天王盖地虎！"

"宝塔镇河妖！"卫国对出口令，心头涌起久违的温暖。

大个子一把将他拉进屋。屋里还有五个人：三名朝鲜游击队员和两名志愿军战士，都带着伤。张铁柱的左腿用树枝固定着，脸上全是冻疮，但精神还不错。

"老卫！我就知道你小子死不了！"他用力拍打卫国的背，"通讯车干得漂亮！"

卫国简要说明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