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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这药……”春莺还端着漆盘。
“放着吧,凉了我会喝的。” 这鎏金缠枝莲纹印痕的红漆盘,是顾母院子的东西,给她下药,顾家上下一心啊!
婆母崔明月,是她母亲昔日的闺中好友,她与顾松柏又是自幼定的亲。她到底哪里对不起顾家,让顾家上下如此待她?
李湘宁心中愤懑,喉头不舒服便捂着胸口咳嗽起来,只不经意把那漆盘带碗,一并甩落在地。
“呀,这药又撒了,罢了,今日我与这药是无缘了。”李湘宁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眼神幽幽看着春莺道:“回头若是少爷问起,你便说我喝了吧。”
看到春莺惊讶神色,李湘宁低了声音道: “另外,你心里的事,我也允了。”
春莺是顾母身边的人,长得妖娆,顾母怕这么个娇俏丫环放在身边,让顾父迷了眼。把人塞到她屋里,倒是不怕顾松柏迷了眼了。
不过,顾松柏心底里的人是她的继妹顾柔月,上辈子顾松柏的后院干干净净,除了她为他打理家业,教养孩子的发妻,身边连个通房丫环都没有。
他在外的名声……倒是好的不得了啊!
看到春莺本不太乐意的神色变得期许,李湘宁点了点头。
“我身子不爽利,总不好让夫君为我守身的,他屋里是该添人了。”
看到春莺眉梢露出喜色,李湘宁便打发了她出去,在抱月的搀扶下上床坐躺着休息。只没一会,就听得门外丫环喊话,帐幔自外掀起,婆母顾崔氏带着二房婶娘掀帘而入。
"前日说的五千两可备好了?"顾母径直坐在黄花梨木圈椅上,"你二房的杏雨妹妹要说亲事,你出些钱替杏雨妆点妆点。"
李湘宁望着顾母鬓边赤金镶翡翠的边花,那是用她嫁妆打的头面里的物件。再看二房婶娘杨氏发间的金珠碧玺翠簪,那也是母亲留给她的首饰。
"账上只剩三千两。"她故意咳嗽两声,"不如先从各房月例里......"
"胡闹!"二婶尖声道:"忠勤伯府可是勋贵世家,难不成要学那些穷酸之流克扣用度?"镶着好宝石的护甲戳向李湘宁鼻尖:"你是济宁侯府的嫡女,这点银子都拿不出来吗,还可有将顾家当成自己的家?"
“是啊,湘宁,之前不是说好的吗,你可是说过当杏雨师亲妹子的,做大嫂的为妹子妆点下门面,也是应该的啊!”
“咳~”李湘宁猛烈的咳嗽起来,面色发红,她一手捂着口鼻,冲顾母跟杨氏摆了摆手。
“娘,婶娘,我……”
顾母跟杨氏是立马起身退开,生怕被李湘宁传染了一般。
“湘宁,娘知你病着脑子浑了,你且休息,账上的三千两我们先取了,你回头再添上。”
李湘宁眼角泛红,这就是她上辈子以为爱她如亲女一样的婆母啊!
吃她的用她的,像是吸血毒虫紧紧缠着她的顾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