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猛人,什么难关没闯过?吉人自有天相,手术都成功了,肯定没事!”
她也只能勉强笑笑。\2.c¢y,x~s?w-.?n¨e-t/
裴星文在飞机上没睡好,仰着困乏的小脑袋,声音困软地问:“妈妈,是姑奶生病了吗?”
他抱着妈妈的手,轻轻晃了晃,“妈妈不要难过,我会陪着妈妈的。”
说着,他又将两只小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老天爷保佑,姑奶一定健康健康,妈妈一直开心。”
有模有样的。
关茗忍不住抱住他,逗他,“小文文,谁教你这个的?都知道要求老天爷呢。”
“舅舅啊。”
裴星文道:“我总见舅舅这么做,他说很有用的,说每次找不见我,他求一求就能找到。”
两人默然无语。
“谢谢星文,我好多了。”
被小孩这天真话语一闹,苏云眠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了些,轻捏了捏小孩软软的脸蛋,温声开口:“不过,那是妈妈的姑奶,星文该叫他太姑婆。”
“那老天爷保佑,太姑婆健健康康!”
苏云眠笑着揉了揉小孩发丝,隐去眼里的忧虑。
......
很快,
车队停在闹市一家私人医院。
两人一小孩戴着帽子,捂得严实在人群簇拥下,从地下停车场直接去了顶楼重症病房。
隔着窗户看着里面躺着的老人,苏云眠眼眶顿时红了,哽咽难言。
医生则在一旁又讲了一遍病人病情,对方用的是英文,一旁的阮笑刚要帮忙翻译,苏云眠摇头,“没事,我听得懂。”
她英文很好。
说来也怪,她这几年有想过和关茗一起出国旅游的,证件什么的也都早早备好了,可每次临到要出国,工作上或家里就有事,旅游计划也就搁置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出国。
虽然是第一次,
但她对出国游玩一直有向往,这些年也就没有落下语言这方面的学习,请了很多外籍私教,掌握了几门语言。
英文是她最擅长的。
又和医生做了简单交流,最开始还有些生涩,几句后就流利了,交流还算顺畅。
很快她就了解大概情况了。
病人身体还算康健,这次是突发脑溢血,出血量不大,醒的几率很大,但也可能有意外,若长期昏迷不醒,也可能植物生存,也就是植物人,更甚至——死亡。
现在只能先观察。
苏云眠强自镇定,请医生拿了防护服来。
穿好防护服,她才进入无菌病房,慢慢走近,静静凝视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老人脸上。
病容苍白,褶皱深深。
从未有哪一刻,这么清晰地意识到,她人生道路上的指明灯,那个敢闯敢做,永远坚定、一往无前的女强人,也有这样衰弱的时刻。
人是会老的。
“姑奶。”
她隔着面罩轻唤,眼泪喷涌而出,将面罩蒙上一层雾气,模糊了视线、面容。
她用极轻的语调呢喃。
“我来了,小眠来了,姑奶,你能不能看看我,陪我说说话,我再也不离开你了,再也不走了,你别吓我好不好。”
“求你别睡,看看我,”
“......”
尽管知道姑奶听不见,苏云眠仍克制不住地一遍一遍重复着,细碎哽咽,几欲崩溃。
她有些站不住,慢慢跪坐在地。
隔着冰冷的防护服,轻轻抓住姑奶苍老褶皱满布的手,防护服隔离,她感受不到对方皮肤熟悉的触感、温度,只有陌生冰冷的隔膜。
突然就崩溃了。
她跪坐在地上,无声哭泣,哭得头蒙,呼吸也有些跟不上来,胸膛剧烈起伏。
外面守着的医生一看不对,忙套上防护服,进去将她带了出去,解了防护服,语气急促让她按着指令呼吸,好不容易才缓过来。
......
“现在感觉如何?”
扎着长马尾,一身职业套装,干练异常的阮笑站在她面前,递过来一瓶水。
苏云眠点头,嗓音沙哑。
“好多了。”
想了想,又解释,“我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有些难受,以后不会这样了。”
“明白。”
阮笑看了眼病房的方向,轻叹一声,“我跟了苏董很多年了,我也难过,她还是你的亲人,我明白。”
“只是,”
她话音陡然一转,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