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眠不置可否,但还是问:“说说看。”
“就是上次你驳回的提议,听我的,照着做下去。”
......那个啊。
苏云眠想了一会,才想起来。
是之前在裴星文昏迷在医院里,裴雪第一次提出要和她合作时,提出的那个手段,自己当时觉得无聊且麻烦,没同意。
所谓的掌控。
见她不说话,以为是在犹豫,裴雪添了把火,“别忘了,没有他孟梁景,你和你姑奶的日子,且还能长久着。”
虽说这么刺激极端了点。
但裴雪也不觉得自己有说错,如果不是孟梁景之前自大狂妄到觉得能掌控事态,对夏知若放任又引狼入室,那苏玉锦再多活几年还真不成问题。
自己可没冤枉他。
况且,那牲口这次的目的,本就是上赶着找苦头削,提一提也无妨。
不过就是多遭点罪。
他乐意呐。
“你说的,有道理。”
苏云眠抬起头,面上平静并无被戳心的痛楚,甚至在笑,“但裴雪,我和他,现在已经不是他放不放过我的问题,而是他不能不放手。”
裴雪愣住。
她想开口,却又猛然反应过来,闭上了嘴,面色微沉。
却在此时,
佛殿外突有钟声响。
厚重悠远。
佛殿神像前,苏云眠盘坐于蒲团上,静静凝望着面前的裴雪,目光平静深远,唇畔笑意温柔,让人瞧着一眼亲近,下一刻却又觉隔着层雾,瞧不真切。
“该吃早饭了。”
女人看向殿外清明的晨色,轻轻笑着。
裴雪没动。
她同样凝视着面前如水宁静平和的人,心内却是惊骇,面上的诧异遮都遮不住,她到此时才算明白过来,根本用不着她来多嘴说什么。
苏云眠都懂。
或者说,以前不懂,现在也都懂了。
至于原因——
人有时候开不开窍,真就在那么一瞬间,然后就什么都懂了,而这个懂,往往伴随着或轻或重某些代价。
而苏云眠所付出的,尤为惨烈。
裴雪不由失笑。
自己还真是白折腾......不,也没白折腾,至少发现了很有意思的一件事,这下,是有好戏看了。
裴雪笑道:“带我一个啊。”
苏云眠歪头,茫然,“你在说什么?”
她茫然问着,从蒲团上坐起,走出殿门,迎着晨曦的光,回头时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星文起来了吗,别误了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