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敌更危险。”
“但——”他话锋一转,拍了拍石头的肩膀,语气沉稳了几分:“你以为那些家族的镇族老祖们不知道这个道理?他们个个活了几百上千年,什么风浪没见过?你看到的那些争斗,不过是他们默许的‘内耗’而已。”石头愣了愣:“默许?”韩猛点头道:“正是。只要竞争还在控制之内,就能筛选出真正有能力、有野心、有才情的人才。就像炼丹时以火煅药,温火时凝药力,猛火则成形——”“可若是火候过了?”石头忽然追问一句。 韩猛嘿嘿一笑,眼角微挑:“那就是爆炉了。真出乱子的时候,那些老祖自然会出手压下来。”“所以啊,在顶尖家族,谁也不敢真的乱来。因为他们知道,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看着他们,一旦逾越底线,死得最快的就是他们自己。”石头若有所思,低头沉默。韩猛看了他一眼,拍拍他脑袋:“你啊,今天开窍了不少。看不出来,你师尊这炉火煅得不错嘛。”“我不是药材。”石头咕哝了一句,却没挣开。小半日后,张炀一行七人沿着山道折返,从小道绕开通往玉华城的官路,悄然转向西北方向,踏上了前往平阴城的路程。一路之上,山林清幽,飞禽鸣空,灵气虽不算浓郁,却也勉强可供低阶修士修行,这一路上也算是遇见数个低阶散修聚集的小坊市。不过坊市规模太小,而且大都是筑基期散修,练气期散修,张炀一行也对此毫无兴致。一路上张炀行于队首,神色平静,而身后众人亦各有所思。不多时,楚宏达又凑上前来,满面敬意地唤道:“前辈,先前您救我与少主于危难,又言可助沈家渡劫,我沈家上下铭感五内,此番若能安稳回返……”“楚道友。”张炀忽然停下脚步,转身打断,神色不变,语气却带了几分无奈,“你我同行多日,一口一个前辈,倒是让我杜某坐立不安了。”他微微一笑,坦然说道:“杜某如今也不过是结丹后期修为,尚未踏入元婴之境,谈不上什么高人前辈。”“鄙姓杜,单名一字‘预’,道号也无,唤我‘杜道友’即可。”此言一出,楚宏达与沈烈皆是一愣,双双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良久,楚宏达才迟疑道:“杜……道友真只是结丹?”“咳……”一旁的韩猛忽然轻笑出声,摇头感慨,“其实叫他一声‘前辈’,倒也没什么不妥。”“在我等进玉华城之前,杜道友可是亲手将安灵城方家的老祖打得肉身自爆、元婴遁逃!”他一边说着,一边用肩膀撞了撞石头,笑道:“那可是个元婴老怪,说翻脸就翻脸的主,安灵城数百年不敢招惹的角色,结果被杜道友一个照面打得连肉身都没了。”此话一出,楚宏达和沈烈再度倒吸一口冷气。他们原本就对张炀的手段惊为天人以为其人应该是元婴真君一般的存在,如今听闻其才结丹后期,却手段通天连元婴真君都能打得肉身尽灭,不禁再次狠狠的被震惊住了,看向张炀的目光中已然多了几分敬畏与恭敬。韩猛摇头感慨:“世上有些修士,像大教大宗出身的那些妖孽,虽未踏入元婴之境,可那战力,已经不是一般元婴能比了。”张炀淡然一笑道“杜某只是一介散修,与那些妖孽天骄可比不得。之所以能如此,其实都是侥幸罢了,当不得韩道友如此吹捧。”众人默然了一阵,路途继续。过得半日,沈烈收敛心绪,抬头看向张炀,正色说道:“杜前辈,如今既要回返平阴城,晚辈便将沈家敌手之事稍作详述。”张炀微微点头,示意他说下去。“平阴城只是小型仙城,论灵脉、城防、修道氛围都比不得玉华、安灵二城。”“而云家本也不过是地位普通的家族,只因二十年前族中一位名为云常真的长老侥幸结成元婴,才在城中地位暴涨。”“自那以后,云家便意图吞并我沈家,以此壮大自身底蕴。我沈家族中老祖病重后,他们便更加肆无忌惮,不断渗透拉拢,甚至逼我沈家交出传承……”沈烈说到此处,语气一沉,咬牙道:“这次我出行,虽是秘行,但家中某些长辈怕是已暗中倒向云家,才会将消息泄露。”张炀点头,淡淡开口:“原来如此。”他目光向远方眺望,神情沉静,语气轻描淡写:“既然云家只有一位新晋的元婴真君,那此行,应当比较顺利。”语气虽轻,却蕴藏着一股毋庸置疑的自信。又过七日之后,晨曦微现,薄雾未散。一行七人终于抵达平阴城。平阴城建于三座低山之间,城墙虽不高,但布有淡金灵纹,时有巡修执剑飞过。远远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