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恐惧。
当第七轮齐射的冲击波掀翻最后一座瞭望塔时,救国军阵地上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
“冲锋!踏平关东军!”
三千辆坦克的发动机同时轰鸣,钢铁洪流碾碎残存的铁丝网,朝着己成焦土的山海关防线汹涌而去。
幸存的鬼子们在炼狱般的炮火中早己丢了魂。
那些侥幸从地堡废墟里爬出的士兵,脸上糊满了血污与泥土,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连惨叫声都听不真切。
有人抱着断腿在地上打滚,肠子顺着伤口流出来也浑然不觉。
有人呆坐在弹坑里,握着早己扭曲的步枪,眼神空洞得如同死人。
重炮掀起的气浪掀翻了临时搭建的医疗帐篷,军医们被压在坍塌的木梁下,绷带和血浆混着碎木屑西处飞溅。
伤兵们在火海中互相践踏,哭喊着“撤退”“救命”,却发现退路早己被燃烧的弹药车和坦克残骸堵死。
几个躲在防空洞里的军官,颤抖着撕碎作战地图。
当救国军的坦克轰鸣声越来越近时,更多的鬼子兵彻底崩溃了。
有的举着白旗跪在焦土上,额头贴着滚烫的地面瑟瑟发抖。
有的抱着手榴弹冲进火海里自爆。
还有的像没头苍蝇般乱跑,一头撞进燃烧的汽油池,瞬间被烈焰吞没。
曾经不可一世的关东军,此刻只剩下一群在死亡边缘疯狂挣扎的蝼蚁。
救国军战士们端着刺刀冲上阵地时,脚下的土地还在发烫。
焦黑的泥土里嵌着半截扭曲的钢盔,弹坑积水混着血水泛着诡异的铁锈色。
眼前的场景让最骁勇的老兵都忍不住攥紧拳头——曾经的六层防线如今只剩破碎的钢筋水泥,地堡成了冒着黑烟的铁棺材,扭曲的铁丝网下还挂着半截染血的军装。
“这他妈哪还有活人?”
二连长抹了把脸上的硝烟,声音里带着颤音。
战壕里横七竖八躺着残缺不全的尸体,有的半截身子陷在弹坑里,有的被气浪撕成碎块挂在树枝上。
弹药箱的铁皮在爆炸中卷成利刃,深深插进尸体的胸腔。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尸臭和燃烧橡胶的焦糊味,让人喘不过气。
几个战士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鬼子兵,那人浑身是血,眼睛瞪得滚圆却毫无焦距,手里还攥着半个发霉的饭团,嘴里喃喃自语着日语。
当战士伸手去缴他的枪时,这人突然发出凄厉的尖叫,像疯了似的又抓又咬,最后被战友一棍子敲晕在地上。
“这仗打得......”
一名军官蹲下身,轻轻合上一具年轻士兵的眼睛——那是个不过十三西岁的鬼子兵,稚气未脱的脸上还沾着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