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未分出胜负。
褚非羽抬眸扫视一眼对面的人,将手中棋子一扔,剔透的红在黑色的棋盘上划出绚丽流光,如流星割裂开整个棋盘,她淡然道,“妾输了。”
一子入,满盘静。
本厮杀的波诡云涌的棋局霎时风停雨静,只余翡翠轻碰之声,仿若最后残存的雨点坠于尘埃。
褚非羽在景淮渊探究的眼神中旁若无睹,“妾饿了,要去用膳,殿下自便吧。”
卓勤在一旁咋舌,这褚良娣装也装不像,哪有太子在嫔妃殿内,妃妾却让殿下自便的。
自便还来你这干嘛?还要你干嘛?
景淮渊此时却愈加来了兴趣,他沉声道,“坐下。”
不等褚非羽有所行动便侧头询问,“沈宇,可问出什么了?”
褚非羽顺着他的问话看去,才发现不远处多了一位穿着六品内侍服的男子,大概二十许,他站在院中那棵合欢树下,斑驳光影在他周身跳动,让他整个人望之晦暗不明,无端端让褚非羽挺了挺脊背。
沈宇专司刑审之职,审讯手段常令人不寒而栗,两人对弈足有一个多时辰,别说一个粗使宫女,就是十个怕也早己结束。
他上前几步,在两人三步外站停。
即便如此,褚非羽依旧嗅到浅淡温热血腥之味,像是自滚烫身躯下径首游荡而出。
“回殿下,敏儿交代,是方昭训指使她探听云薇殿之事。”他声音清亮,不掺杂一丝尖锐之气,徐徐回着景淮渊早己知晓之事。
听到方昭训,褚非羽面上不显,心中却不解,她进东宫时,方昭训便己有孕,因她养胎,两人并未见过几次。
印象中,方昭训容色浓艳大气,但行事却有云娇雨怯之态,长相与气质颇具反差感。
她的那份怯懦不像伪装。
更何况,她有孕在身无法侍寝,来探听她所图为何?
“她都探听到些什么?”
景淮渊的询问打断她的思绪。
“基本就是些褚良娣每日用了什么膳,来后院散步了几次,”一停顿,沈宇继续,“再有就是叫了几次水。”
她能知晓这些不稀奇,小厨房便在后院的西北角院内。
“呵。”褚非羽鼻间嗤笑质疑:“就这些她何苦要自裁?她不会招的不尽不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