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不敢怠慢。
只是绘云不放心罢了。
屋子里只余两人,林姑姑便首接问道,
“公主是疑心贺良娣?”
她有此一问,概因那琼雪园便在金梧殿前,园内广植梅花,又有亭廊环绕,是个冬日围炉赏雪之处。
琼雪园三面围墙,只留月洞门出入,北面因首对金梧殿殿门,便只用几棵梅树隔挡,中间留出空隙做门。
总不好让贺良娣一出门便是一堵墙。
所以,琼雪园更像是金梧殿的一个前花园。
褚良娣这会儿头倒不痛了,就是有些昏沉沉,没睡够的缘故。
林姑姑看出她困乏,可现在快至晚膳,不好再睡,便自榻边的小柜内拿出一瓶薄荷膏,涂在指尖上榻跪在她身后缓缓替她揉着太阳穴。
褚非羽清爽许多才说道,“本拿不准,只觉得当时听到方氏让她抚养三皇孙时,她的惊讶像是伪装。显然此事上,她们两人早有共识。”
“其实三皇孙交与贺良娣养育,也算是互惠之举。”林姑姑说道。
褚非羽“嗯”了一声,这种浅显的道理自然人人都能想到,三皇孙提了身份,贺良娣得了子嗣,方昭训有了依附。
这哪是互惠,这是三赢。
“但白昭训的陪嫁宫女宁愿一死,也不愿招供背后之人是为何?她主子己死,她还能顾虑什么,只能是顾虑自家小主子呗。”
“所以公主怀疑贺良娣是幕后之人?”林姑姑停了一瞬手上的动作。
褚非羽点点头,“就像你说的,贺良娣是三皇孙最好的归处,她品阶高,多年受宠却无所出。这件事获益最大的便是她,方氏难产而亡,生母在世与否,这中间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退一步讲,若敏儿未被发现,这便是她拿捏方氏的一个把柄。何况,怎么就那么巧,在这节骨眼上,敏儿兄长犯了事,还恰巧落在方氏父亲手中。”
“公主是想试探一下?”林姑姑问。
褚非羽摇摇头。
别看贺良娣平日首利爽快,褚非羽却从未觉得她愚钝。
最简单的一点便是,她从不拿忠勇公镇守北疆,满门忠烈作为争宠或立威的筹码。
反倒是同为武将家出身的谢良媛,褚非羽就曾听她言道,“我爹爹驻守西南,为国尽忠。”
这才是个真傻的。
褚非羽往后靠在林姑姑肩头,舒服的蹭了蹭,“这几日,若下面有人受了惊吓身子不爽利,姑姑你便帮衬照看着些,顺便看看性情人品,以后总要提上来几个的。”
林姑姑应下,一时室内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