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勤扬下巴示意,话却是对褚非羽说的,“钝刀子杀人也费力气,孤赏你一把快刀。”
小内侍将盒子放在案几,景淮渊打开,褚非羽便看到一把只她巴掌大小的匕首,刀柄刀鞘皆为珐琅彩瓷。
她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拨开刀鞘,刀刃确实利,不过刀柄厚,刀刃短,削苹果都费劲,更别说杀人。
就是个开了刃的玩具匕首。
褚非羽一向喜欢这种精巧玩意,在手中把玩了一阵子才对织星道,“收好了,以后用它可就是奉命杀人了。”
说着话还睇一眼景淮渊。
“气可顺了?”景淮渊揽过她。
“勉勉强强吧。”褚非羽在他颈窝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
“就为出口气,也不怕旁人说你度量小,与个襁褓孩童置气。”景淮渊揶揄中夹杂着宠溺。
褚非羽睫羽微颤。
她不信他不知她此举之意,现在却归咎于她迁怒三皇孙,便是不想再牵扯上贺良娣。
这愈加证明,此事确实有贺良娣的手笔。
但许多事,是没必要或无需去刨根追底。
尤其是宫中,表象上人美,花美,景美,一派花团锦簇,其实它的底色是灰色。
褚非羽低着头了然一笑,“我哪是与他置气,我是惧怕他,怕他为报母仇一口奶水喷死我。”
景淮渊哈哈笑出声,笑的褚非羽想堵住他的嘴。
止住笑,景淮渊正了神色,拍拍她的肩头,“孤己告诫过贺良娣,此事到此为止。”
这话何尝不是也在告诫褚非羽。
褚非羽推开他问,“我和贺良娣同时掉水里,你救谁?”
这什么弱智问题?景淮渊拢起眉头,漫不经心的回答着自以为正确的答案:“救你。”
原本以为,这肯定是个让褚非羽满意,谁知她瞪着眼控诉,
“我就知道,你就是喜新厌旧,这么说来,以后我和你新宠掉水里,你就不管我死活了。”
不是,还能从这个角度出发?
景淮渊认真想了一波,“救你,一首都救你。”景淮渊不等褚非羽继续发挥,“其余人可以事后厚赏娘家。”
褚非羽不想与他掰扯了,她聊感性,他从理性出发。
聊不到一起去。
她“啧”了一声,“你祖上是泥瓦匠吧?这么会和稀泥。”
“这也说不好,不过如果孤没记错,咱俩也算是同一个祖宗。”景淮渊拉过她的手臂又将她圈在怀里。
他这话也不算错,百余年前,大君朝藩王割据,分崩离析。
最后又由两位皇室后裔整合成大褚大邺。
起初都称自己为正统。
为此且打过一阵子,但都奈何不了对方,索性便都改了姓。
虽姓氏不同,却是真正的同宗同源。
不过两位开国始皇,血脉上都己是出了三服,到了褚非羽与景淮渊这代,怕是都出八服了。
但褚非羽不管这个,一巴掌拍在他搂住她腰的手,“那太子殿下如此行径,有悖伦理纲常吧?”
她趁机从他怀里撤出来,坏心道:“我不会算,我是应该叫你兄长?叔父?还是……侄儿?”
景淮渊皱下眉,捏住她的后颈咬上她的唇,疼的褚非羽生理性泪水都快要冒出来。
“你这张嘴真是欠收拾。”景淮渊对褚非羽眼中迸射的愤怒视而不见。
褚非羽跪坐起身子就要咬回来,却被景淮渊巧妙的深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