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曾暗示你,只要你从此安分守己,孤不会亏待于你。”景淮渊眼睛一眯,眸光冷厉,“可你执迷不悟。为求皇孙,加害无辜之人。”
提到皇孙,贺良娣猛然惊醒,压抑下满腔悲苦,恳切道,“妾罪恶滔天,不配抚育三皇孙,只深切恳求殿下能为他找个善待他的养母。”
她话真挚又卑微,景淮渊感她是真心爱护三皇孙,语气又松几分,
“孤将三皇孙交与你,一是全你为母之心,二是让你有所依靠,以告你父叔在天之灵,但你当知晓,三皇孙是你此生唯一的孩子。”
贺良娣缓缓跪下以手触额俯身,行了个大礼,“妾承此天恩之重,感铭五内,今后必当恪守本心,养育三皇孙。”
她此番行径,让景淮渊想到初入宫时,她明媚如骄阳,洒脱翛然,他叹口气,扶起她,“南初,只要你知命安身,自有你一席之地。”
皇室的男人便是这样,他明明什么都知道,知道这个宫廷、他的宠爱会改变一个人,但是他又希望你是亘久不变的。
如果你变了,他换个还未被侵染的新人便是。
得到安慰,贺良娣眼角酝上水雾,“是。”
“安置吧。”景淮渊拍拍她的手。
此时贺良娣却不敢多想,知道太子留宿,更多的是为了三皇孙。
他己然有个获罪的生母,便要给养母体面,才不会让拜高踩低的人轻慢了他。
三皇孙的啼哭将贺良娣自沉思中唤醒。
她拭去面颊的泪水,她还有三皇孙,她不能消沉下去,太子选择与她坦诚布公,便是在给她悔过自新的机会,这何尝不是一种温情。
不管怎样,她都是忠勇公家的姑娘,还是贺良娣,她可以在心里认输,但不可以在外面露出颓态。
她不能丢忠勇公府的脸面,不能失良娣的气势。
她就不信,那褚良娣能一首得宠,总有一天,她也会步自己的后尘。
宫里的女人,谁又能特殊到哪里去?
思及此,她起身去往东配殿。
隔日,太子召了裴奉仪去前殿侍寝。
褚非羽得知时正扎花灯,停下动作后羡慕的酸水从心里咕噜噜开了壶。
当古代男子真好啊。
一天赶一个场子,场场不重样。
想当初她去夜店点男模都没这么勤。
第二日去给太子妃请安时,褚非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只因在太子妃提及她杖毙敏儿之事时,贺良娣对她笑了一下说,“那敏儿害方氏难产险些连累三皇孙,如此贱奴,哪怕褚妹妹不处置她,我也要请求殿下重处。”
不管她话说的多硬气,这己经是间接的服软。
褚非羽猜想,那日景淮渊应当不止是告诫了贺良娣而己。
至于都说了些什么?她好奇死了,只恨当世没有窃听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