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再说,也不缺他一个。
褚非羽喝了汤药,这一觉竟睡到了快正午时分。
这种汤药,多半就是安神助眠。
不过也不是没有科学依据,人休息好就不容易生病。
今日必定不出门,她便也懒得梳妆,让绘云给她挽了个髻,只在髻边插一枚翡翠嵌宝华胜。
景淮渊来时,看她虽打扮的素净,但面色红润,眼神明亮,坐在榻边笑盈盈看着他,他不自觉也跟着笑起来,“怪道都说神鬼怕愣人。”
褚非羽的嘴角立时压平:“你是专门来看热闹的吧?”又看着屋外忙碌着摆膳的金枝说,“顺道蹭饭吃。”
“没良心。”景淮渊刮她的鼻子。
景淮渊来时还穿着朝服,应当是刚从宫里回来,此时也不坐,先去梳洗更衣。
他去了没一会儿,就有内侍端着一承盘进来,上置扁方长条红色绸袋。
“良娣,这是殿下为良娣求的符箓玉牌,让良娣放在枕下驱邪避祸。”
这内侍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说话又快又清晰。
褚非羽先让绘云收下符箓,又赏了他后问:“你叫什么名字?”
“回良娣,奴婢何守家。”
竟然是个有名姓的。
内侍一入宫,都是由教管内官随意给取个名号,一般就是什么什么子。
好记也好叫。
像这种有名有姓的,都是得了高品阶或者得主子赏识。
“我平时怎么没见过你。”
就这长相,若见过,她不可能记不住。
“回良娣,奴婢平日都是在宸英殿中管着几个小内侍,极少跟在殿下身边,今儿是王禄另领了差事,才差遣了奴婢。”何守家弓着腰回话。
他话音刚落,己换洗过的景淮渊进来。
何守家打个千退了出去。
褚非羽早己饿了,也不多话,拉着景淮渊便去用膳。
即便膳房会送膳,但每顿小厨房也会准备一两道合褚非羽胃口的饭食。
至于准备什么,多数是林姑姑安排。
今儿是一道煎牛肉,牛肉被切成一块块拇指大小的菱形,摆盘成几朵花的形状,花心处是浓郁的胡椒汁,这是褚非羽吩咐下去要吃的。
现下自然没这种吃法,这是她苏出来的。
也就是在皇室,若在普通人家,甚至是小官宦家,她再能苏,也注定是吃不到的。
当下肉牛多是与北戎通商而得,数量稀少,也就皇室勋贵、高门官宦、富商大户可得。
胡椒更是堪比黄金。
另一道是苦瓜炒鸡蛋却是林姑姑安排,她别过眼,自动忽略。
织星在一旁布着菜说道:“林姑姑说,牛肉燥,主子又惊了心神,配着些清热败火的才好。”
褚非羽瘪瘪嘴。
谁爱没苦硬吃。
但碍于林姑姑的用心,她还是勉强吃了一口。
倒是景淮渊吃着这苦瓜不错。
主要他平日吃不到,谁敢送这个给太子吃,他也就是吃个新鲜劲。
景淮渊看褚非羽专注于那裹满胡椒汁的牛肉,他不喜辣,所以不感兴趣,却突然问起,“你怎么知道牛肉最像人肉?”
哟,这是有人在他面前上眼药了?
“我不光知道这个,我还知道,”褚非羽指向那盘苦瓜,“这种瓜果都需用金汁浇灌。”
“这个孤自然知晓。”景淮渊严肃道。
呃。
褚非羽本就想恶心一下他,没想到他认真了。
不过他知道也没什么奇怪的。
谁会把自家储君教导的不知民间疾苦,等着被他拿着鸡蛋问“此等贵物,尊下可曾吃过”?
褚非羽放下筷子,板起脸正襟危坐,“殿下英明。”
“你还没回孤的话。”景淮渊学着她的样子板着脸。
这有什么好刨根问底的,难不成他以为她真吃过?
褚非羽想说她吃过,不过他也不会信,只能如实道来,
“话本上看到的,那些卖人肉的黑店,都说自己卖的是牛肉,也没见几个人能吃出不同,大抵味道差不多吧。”
“你平日就看些这种话本?”景淮渊一首以为褚非羽看的无非是些才子佳人,张生红娘。
这种打打杀杀的江湖话本,在当下是禁书。
哪个皇朝也不会允许有江湖这种民间组织存在,自然也不会允许去宣扬美化。
不过,这种禁令意在愚化臣民,在皇室面前就形同虚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