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景淮渊是信的,否则他也不必在此与太子妃多言。
看着惊慌失措的太子妃,他手指按压眉心又扫向眉尾,颇为无奈,
“即便你无此意,但人心难防,此话若是被人恶意揣度再有意传扬出去,你当你这个太子妃就能独善其身?”
太子妃还在愣怔中,她当时真的没想这么多,就听太子训诫道,
“你是太子妃,出口的话要慎之又慎,行事也要再三思量,统领后院更要学会纵观全局。”
“妾身谨记。”太子妃福身。
“孤信你,前几年你做的很好。”景淮渊又恢复了一派温和的模样,扶起太子妃。
不等太子妃再多言,他便转而说起李嬷嬷之事。
一切交待妥当,景淮渊并未多留,言道要进宫一趟,便出了元樱殿。
他一走,太子妃摇摇晃晃的身躯被身后的海棠扶住,她抓住海棠的手,像是在发问,也像是在自问,“殿下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太子妃别多想,若真如此,殿下何必与您说这么多。”海棠只能安慰。
“你去,把颜嬷嬷叫来。”太子妃心中,最信任,最依赖的还是颜嬷嬷。
颜嬷嬷又能如何,就算明知太子此次对太子妃不满,也只能劝慰:“殿下打发苏奉仪去偏僻处,就是不喜她随意歪曲您的话,这么看来,殿下心里还是相信您的。”
一听苏奉仪,太子妃恨恨道:“这个贱人,之前真是便宜了她,一会儿你去说,让她搬到寒蝉轩,禁足罚俸三月。”
“怪不得褚良娣想要收服她,这是知道她对我心存不满。”
提起褚良娣,颜嬷嬷又劝道:“您那天也是急躁了,现下东宫里人多了起来,自然有的是人看褚良娣不顺眼,您不必急于出头为难她。”
太子妃本没有难为褚非羽的想法,想着放任那些妾室去斗。
可眼见着,宋良娣是一心想与褚非羽交好,话里话外都帮衬着,贺良娣明显的己经偃旗息鼓,日日只在自己殿中照看三皇孙。
其余的,根本就没有与之一战之力。
便想把希望放在这些新人身上。
加之一想到太子为了给她立威,竟不顾她这正妻的脸面,一时便没忍住。
“母亲说过,殿下若一定要有一个偏宠的,褚良娣总比旁人要好,我怎么就忘了。”太子妃坐在那静静呆了半晌,有些懊悔道。
颜嬷嬷看她又想通了,借机进言:“殿下既宠着她,她又对您造不成威胁,您笼络住她也无不可。”
太子妃沉默了,怎么笼络,利诱,她能给褚良娣什么?威逼,她拿什么威胁?只剩拉拢讨好一条路。
让她去讨好自己夫君的宠妾,她做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