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便用上了出毛比甲,确实养的够精细的。
褚非羽反倒觉得,宫里的孩子就是养的太精细,虽说清朝经常用饿孩子的方式来预防生病毫无科学依据,但出发点是对的。
一点抵抗力没有,能不能撑过种痘这一关,真的就只能全靠天意。
这么想来,大皇孙这场小病,未必就是坏事。
又过了几日,大皇孙依旧是反反复复,不见痊愈。
景淮渊在元樱殿发了火,生怕被降罪的太医提议到,最好还是能让大皇孙身心平和,情志舒畅。
太医也是难,大皇孙这病多数就是压抑出来的心病,这么小的孩子,他们也不敢下重方。
景淮渊不是不把大皇孙郁结于胸的事放在心上,只是原本想等他痊愈后再问,以免再让孩子伤神。
听太医这么一说,立时便询问起来。
“儿臣让父王母妃担忧,是儿臣不孝。”恒凜先是请罪。
太子妃看一眼沉默的景淮渊,先行问道,“恒凜,是不是读书吃力,你还小,慢慢来,不要太苛求自己。”
“没……先生教书循循善诱,儿臣不觉吃力,儿臣只是……”恒凜低着头,似难以启齿。
“恒凜,有话就首言,身为男儿要襟怀坦荡,不要吞吞吐吐,犹豫不决。”景淮渊尽量放柔声音。
听父王这么说,恒凜抬起头,“儿臣只是愧疚,前日儿臣懈怠,背书不勤,先生却责罚伴读,儿臣听沈勋说,他母亲看到他的手,哭了一整晚。”
“父王,你也说儿臣是男儿,儿臣实在不愿让旁人代为受过。”
太子妃想要说话,却被景淮渊一个眼神制止,他盯视这里这个长子,“你可知何为君以计畜臣,臣以计事君。”
恒凜不懂,满脸不解,景淮渊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话给他解释,“你的伴读都是高门贵子,在家都是受父母疼爱的小公子,为何却都争相来与你做伴读?那是因为利益。旁人因利而来,你却报之以情,你是皇孙,此举不仅有损你自身,更会有损国利。”
这话恒凜听的半知半解,先生教过,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景淮渊不指望他现在就能领会儒为表法为里的精髓,只是他本性良善,便不愿他再一味遵循着仁礼之道,他摸摸他的头,“你要记住,你是皇室子孙,是所有臣民的主子。你的伴读,先是你的臣下,其后才是玩伴。”
恒凜再次低下头,因为他还没想明白,不知该如何答父王。
“父王送你句话,你要时时铭刻于心,”见恒凜抬起头,他说道,“君以无爱利求民之死力而令行。”
等恒凜消化片刻,景淮渊说,“所以,孤要罚沈勋,你可明白?”
“儿臣明白。”恒凜轻声答。
见景淮渊己经训导结束,太子妃得知自己儿子就因为这个才生了这场病,知晓缘由后一时什么也顾不上,只盼着他能好起来,心疼道,“你若心里过不去,母妃多赏赐些他,你可放下这事吧,身子重要。”
景淮渊瞥了眼太子妃,终究没说什么,只看了眼一旁站着的李嬷嬷。
李嬷嬷这些日子,不是不想慢慢劝导太子妃,可在这之前,有一件更紧要的事需先处理。
景淮渊离去时,李嬷嬷悄悄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