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没见过您与殿下相处的情形,难不成她本就是这种性子?”
一说完,她又自己先否定,
“就算她本就是这种性子,在储君面前也该知道收敛。”
褚非羽静默片刻,又唤来了赵百顺问,
“金奉仪住在哪里?近日可与什么人往来亲密?”
“金奉仪住在紫卉阁西侧的绿绮阁,她素日倒是常去紫卉阁找陈承徽说话。”
赵百顺一停顿,继续道,
“不过,她这几日常进出金梧殿。”
“前些日子,三皇孙一到夜里就啼哭,太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也不敢用药,金奉仪知道后,给贺良娣出了个法子,说是这在民间叫夜哭郎,可以贴张告示在金梧殿门口,让路过的奴婢都念一遍试试。”
“三皇孙倒确实有所见好,贺良娣便对她热络起来。”
听完赵百顺汇报,褚非羽给他一个赞许的眼神。
对于背后之人是谁,其实无关紧要,就算没人撺掇,时间久了,有人效仿是正常的。
楚王好细腰,宫中便多饿死,揣摩出了君上的喜好,谁不想走捷径呢。
这事怎么看,针对目标主要是金奉仪。
毕竟,褚非羽一向如此,太子都没说什么,旁人还能就这个攻讦她?
更多的,会觉得金奉仪不自量力。
“不管是谁撺掇的她,除非她本性就如此急躁,否则就是个聪敏的。”褚非羽淡淡道。
绿绮阁内。
金奉仪换上家常衣服,便吩咐人准备笔墨,开始抄女诫。
“那陈承徽明显的就是不安好心,姑娘您怎么就真信她的。”金奉仪的陪嫁丫头春露小声问。
金奉仪低头抄写女诫,听这话微微侧头去看她,高挺的鼻梁与流畅的线条勾勒出一副美人回眸图。
她收回目光埋头继续抄写:“陈承徽的意思,就是太子妃的意思,我没法拒绝。但太子妃绝非良木,这个时候做,太子妃心里不喜但也不好首接怪罪我,我只是急躁了些而己。”
“我的出身不显,反倒长了个好面皮,靠着这张脸得宠并不难,难得是如何长久下去,借着这个机会也可避开些时日,以免做了出头鸟。”
“您就不怕殿下真的恼了您?”春露跺跺脚,觉得此举太过冒险。
金奉仪讥笑:“男人都一路货色,爱美色好风流,若殿下真因这个恼怒,褚良娣又怎么能如此得宠。我虽容貌不及褚良娣,但殿下也没重处不是,可见是存了怜惜之心的。”
春露想起家中宠妾灭妻的乱象,深以为然。
云薇殿里。
林姑姑思忖片刻:“您的意思,她是有意收敛锋芒。”
“也许吧,谁知道呢,左右殿下没说她不敬这种话,就牵扯不到咱们身上。至于她会不会聪明反被聪明误,就看殿下怎么想了。”
林姑姑拉起她的手:“奴婢劝您两句,您现在毕竟是宫妃,以后也收敛着点,小心作过了头。”
褚非羽无所谓:“过了头又如何,难道他不来,我就不活了?该怎么过日子怎么过呗。你就权当他是喝药时配的那蜜饯,有呢,可聊解下苦,没有,也不妨碍药效,是不是就想通了?”
不等林姑姑说话,她反手拍拍林姑姑的手背,语气也郑重起来,“姑姑不要把这点宠爱看的太重,你当景淮渊是真的有多喜爱我?他也有自己的考量。”
林姑姑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她问道,“您的意思,殿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