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韧,想要做的事不达目的是不肯罢休。朕总怕,有一日,你会变得刚愎自用,深闭固拒。”
“但朕也知道,你比朕更适合做一个皇帝。”
景淮渊要开口,嘉启帝摆摆手,继续道:“骨肉相残,自古在皇室从不罕见,只是没想到朕会有看到的一天。”
“你那年先是说钟情白家丫头,后又说做梦梦到高皇后,联合太史局做局,言道高皇后放心不下后人,执意要迎娶太子妃,朕就猜到你想做什么。”
嘉启帝略一沉吟,幽幽一叹:“这也是朕的错,是朕这个皇帝做的不够好。”
景淮渊立时起身:“儿臣绝无置喙父皇之意。”
嘉启帝瞪他一眼,拉他坐下,有些干枯的手紧握着他的腕:“小五,你能计能规于未兆,虑能防于未然,这很好。可也要三思而后行,一定要慎之又慎。朕真不想你……”
他久久未再说下面的话。
“是,儿臣记下了。”景淮渊轻声道。
嘉启帝点点头,转而又说起:“淮浔的事,你不要插手,朕会处理。”
“是。”景淮渊应下后刚想开口,嘉启帝率先道:“你不必说,朕知道,你给过他机会。但他毕竟是你兄长,你也要记得你答应他的事。”
这就是会彻查的意思。
嘉启帝不得不彻查,不仅因着太子,这也是徽王自己做的选择。
不彻查,就难免有人会忖度是太子构陷被议储过的兄长。
一旦背上这个脏水,景淮渊还肯善待徽王的子孙吗?
现在明面上太子还未插手进这件事里。
一旦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谁又能说是太子构陷?
什么?你说太子要了定远伯的幼女?
这和这事有什么关系?
就不能是太子就是看上了她?
一个女人的事,别往朝堂之上扯。
事实就是徽王蓄私兵欲对太子不利是人证物证齐全,证据确凿。
当然,这群混迹官场的人都明白,这是太子在玩聊斋。
但都是千年狐狸,一起玩呗。
得到景淮渊的应承,嘉启帝摆摆手:“你回去吧,这一阵子就称病,在东宫里好好待着。”
嘉启帝望着景淮渊的背影,挺拔、健硕,能扛起的重量己经是他所不能及。
自太子从宫里出来那日起,朝堂上与宫里的清洗便拉开帷幕。
市曹中那块斩首台短短几日便被血浸染的乌黑,刽子手累的回家臂膀都抬不起来。
嘉启帝在位西十余年,前面加起来都没有今年一年杀的人多。
多的不像他一贯的作风。
这些与东宫众人离的很远,他们看不到也听不到,无法感知政治斗争失败后的惨烈。
可后宫却与他们离得很近,后宫的消息,几乎一天一个的传进东宫。
听闻后宫有位婕妤暴毙。
听闻今日又押走了一批宫女内侍,首接带到乱葬岗斩杀,就地便曝尸荒野了。
听闻禁卫军去抓人时,还抓到一对私会的太医宫女,就不提什么赤色鸳鸯肚兜了,左右场面不堪入目。
东宫里倒是表面上一切如旧。
可这些消息,还是阴沉沉的压向东宫,压的人不敢大喘气。
现下,谁也不希望被太子召幸了。
想也知道太子心情定然不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