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出来活动身体的。
这些日子,她发现自己日渐丰腴,才后知后觉的料想到。
定是膳房在膳食里做了手脚。
不止她,她身边的宫女们也是如此。
只是她们平日还有活计,有些活动量,便不会如她这般明显。
想来,膳房是担心她会与宫女换膳食。
索性这寒蝉轩里的膳食便都做了手脚。
她猜测应该是米饭里被掺了东西,有段时期便只吃那毫无调味的汤菜。
可一段时间下来,她开始头晕心慌,身体也显现水肿。
宫里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脸蛋与身段。
失去一样,那只能等着失宠。
更何况她现下这两个都失去了。
她脸上的红肿早己消弭,只是不知何故,内里的肉却一首疼痛不止。
面上看不出异样,但只要碰触牵扯到面部,便痛的钻心,控制不住表情。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必定是织星掌掴的时候使了手段。
褚良娣从一开始,就没给她留东山再起的机会。
她恨吗?
如何能不恨!
可恨又如何,她根本够不到。
她不止恨毁了她的人。
她更恨命运,恨有人天生便能高高在上,享尽命运一切的馈赠。
可她呢?
她失明的母亲还在家中庄子上,以养病的名义过着粗茶淡饭的日子。
或许那都不能称之为粗茶淡饭,残羹剩饭更为恰当。
吃着家中父亲爱妾施舍的残羹剩饭。
她瞒着家中报上选秀,逃离至盛京。
被选中时,她是那样的兴奋,那样的充满斗志。
她本以为父亲总该善待母亲。
结果呢?父亲听信爱妾之言,根本不信她能在东宫闯出一片光景。
可笑的是,现下真的被言重。
难道她真的错了?
她本以为,环肥燕瘦,男人总是希望拥有南辕北辙的不同美人儿。
褚非羽那样得宠,她嚣张跋扈,明艳张扬。
与她比这些,谁能匹敌呢。
她只能另辟蹊径。
难道太子便不想拥有如菟丝花的娇弱美人儿?
现下想来。
她没有错,错的是高估了殿下对女人的怜惜之心,低估了褚良娣在太子那里的分量。
他人伤怀也好,痛悔也罢。
褚非羽通通不知。
她正在云薇殿里与太子讨价还价。
“说好了约法三章,你这都第西五六七八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