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她这种聪明人是半点不想沾边的。
回去的马车上,景淮渊见她神色蔫蔫,话都不与他说。
心中暗忖,难道在菽王府还能有人冒犯她?
他首接问:“今日宴会可是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相看侄儿媳妇。”褚非羽脱了羊皮小靴,首接躺在他腿上。
即便这侄子只比她小不到两岁。
景淮渊为她解下两个发钗,随手掷给侍立在马车门边的织星,待那两个发簪被织星一手一个精准抓在手中,他不经意的扫一眼织星,方又问起:“相看还用得着你?怎么就累成这样。”
确实用不到她。
待入席后,未嫁姑娘与妇人也是分席而坐的。
可褚非羽宁愿与那些姑娘坐一起。
最起码不必听那些能做她奶奶的人八面玲珑的恭维关切她。
恭维话听多了,也很累啊。
更何况这是在别人家,东宫只她一个女眷到场,没有太子妃挡在前面,她也总不好不理人。
褚非羽懒得和他说,她食指在他大腿轻轻划着圈:“以后我再也不来这种宴会了。”
“怎么就这么懒。”景淮渊摸把她的脸,凉滑若玉,他继续道:“难道你就想守着你那云薇殿一亩三分地不出来了?这些宗亲勋贵女眷你早晚要打交道的。”
“我与她们打交道做什么,我与你打交道就行了。”褚非羽蹭蹭他的掌心。
景淮渊沉吟片刻后方道:“你实在不愿应付便罢了。”
褚非羽半晌不说话,最后拉过他的手,将他的手枕在脸下,阖目假寐。
就在景淮渊以为她睡着时,听她低低的像是在呓语:“若真的谁都不用应付便好了。”
?
正月十西是个好日子,因为是褚非羽的生辰。
太子并未言明要为她庆生,她自己也未有要宴请的意思。
那这东宫里的人便不会兴师动众的来庆贺。
只宋良娣一早送来了贺礼。
严格上说,也不是宋良娣的贺礼,是大郡主的贺礼。
是她自己捏的一座小泥人。
褚非羽庆幸,幸好这小丫头是郡主。
这泥一定不会是尿和的。
不过,她可真是景淮渊的闺女。
深得他和稀泥的真传。
这泥人捏的有模有样。
虽然脸像个河童,但起码能看出是个人。
这对于三岁孩子而言,己然相当不错。
紧接着大郡主后面的便是太子的赏赐,这是惯例。
但前提是,太子记得你的生辰是哪日。
太子的贺礼也就是料子、摆件、首饰等常规用物,无非是比殿中省的精巧贵重许多。
褚非羽都懒得多看两眼。
倒是卓勤托着一描金长条漆盒笑眯眯道:“殿下吩咐,这一件需良娣亲自阅看。”
瞧瞧,阅看都用上了。
这是有多担心她不看。